第77章 霜儿生的是野种(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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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梅阁内。

庞氏正坐在小几旁的贵妃榻里暗自抹泪,周围伺候的宫女们俱都不敢上前,只敢遥遥地立在外间,连大气也不敢喘。

崇珍帝吩咐过,让她们这些人好生伺候梅嫔娘娘,若是梅嫔娘娘不小心“寻了死”,就要她们赔命。

是以那些宫女们都打起了十二分的小心,其中最为的伶俐的那一个宫女名叫裴珠,是自小伺候在乾清殿的竹姑姑的内侄女,生的普普通通,可却有一双灵巧多姿的眸子。

裴珠称得上是崇珍帝的心腹,知晓庞氏的真实身份,便小心翼翼地奉了一杯热气腾腾的茶到她跟前,嘴里只说:“娘娘早、午膳都不肯用,可是存心要坏了自己的身子?”

庞氏只冷冷淡淡地扫了裴珠一眼,依旧是那副缥缈的仿佛下一瞬就要随风逝去的清淡模样,话也不想说,饭也不想吃,只一味地盯着一坛石楠花发愣。

若是裴珠多问了几句,庞氏便会冷笑着说一句:“我在为夫君守节。”

守节便要穿素服、不吃不喝得哭灵。倚梅阁内不知摆了多少鲜亮奢靡的衣衫,可庞氏却仍是穿着她新入宫的那一件,半旧不新的素服。

裴珠吓得冷汗涔涔,见四下并无什么耳报神后,才与庞氏说:“娘娘不顾念自己,总想着触怒陛下,可却要顾念您唯一的女儿才是。”

一句话仿若当头棒喝一般唤醒了庞氏。

她望向了裴珠,心如死水的眸子里多了几分异样的情绪。

裴珠边说着,边把小厨房温过的那碗燕窝粥往庞氏身旁的小几上推了推,只道:“今日一早梅音公主眼圈通红的从乾清殿里走了出去,陛下瞧着也心绪不善的模样,娘娘可知为何?”

庞氏不答。

裴珠也不敢再继续吊她胃口,只说:“奴婢问了姑姑,听说是驸马爷为了个外头的女人和孩子,和公主呛了起来。听梅音公主大骂时有提到王氏女……”

话音未落。

庞氏已攥住了裴珠的衣袖,美眸里滚过几遭压抑后的恼恨,她问:“他准备怎么处置霜儿?”

终于,提到了庞氏唯一的女儿后,她再也不会像先头几日那般颓丧低迷。

裴珠嘴角一扬,好声好气地与庞氏说:“奴婢以后便是伺候娘娘的人了,自然希望娘娘好。您是个聪明人,该知晓梅音公主是什么性情,您那女儿在宫外无权无势,若不倚靠您这个亲娘,还能倚靠谁呢?”

一番话让庞氏怔然不已,眉目里露出些深切的哀伤。

裴珠将燕窝递到了她眼前,缓缓地说道:“娘娘心里有天大的委屈,在这宫里有多么身不由己,奴婢都明白。可奴婢更知晓娘娘逃不出陛下手指心这一件事,既如此,娘娘何不趁着陛下一颗心都拴在娘娘身上时,为您的女儿谋个好前程?”

沉默良久。

心绪翻涌着漂江过海。

庞氏到底是在裴珠灼灼的目光之下接过了那碗燕窝,一勺一勺地小口喝了起来,任凭泪水从眸中滴落,溅入那碗价值不菲的燕窝之中。

叶国公府内。

花厅之中。

上首的紫檀木太师椅里正坐着面色不善的胡氏,神情与叶谨言如出一辙的冰冷。

梅音公主也坐在主位之上,神色里再没有了以往的尊敬。

“母亲您说如今该怎么办?”

她去了一趟乾清殿,在崇珍帝面前哭诉了一回,可却见平日里对她百依百顺的父皇忽而放沉了语调,掩着自己的脸道:“夫妻间的小打小闹也要到朕面前来说嘴吗?”

梅音公主一愣,便听崇珍帝怒意冲冲地继续说:“你也是,不过是驸马添个人罢了,何必小题大做?可是朕宠坏了你,让你忘了为人妻的本分?”

一席话几乎说的梅音公主忍不住落下泪来,生平头一次在乾清殿红着眼失了态,跌跌撞撞地离开了皇宫。

在崇珍帝这里讨不到什么好,梅音公主便想去苏皇后那儿哭诉一回,却因苏皇后连日里神色不佳的缘故不敢前去凤藻宫叨扰。

这下,梅音公主只能悻悻然地回了叶国公府,向胡氏施压。

胡氏已是知晓了叶谨言带着霜儿回京一事,也从胡嬷嬷嘴里听说了霜儿生下了个女婴一事。

叶谨言消失的这大半年里,胡氏活的浑浑噩噩,时不时忆起幼时儿子承欢膝下的模样。

她不禁有些后悔:是不是自己太苛刻了一些,那王氏女已脱了罪臣之女的身份,让谨言将她收回房里做个妾室也不算什么大事。

胡氏嘴上仍是不肯松口,可胡嬷嬷瞧着她落寞消沉的模样,已是知晓了她心里的念头,当即便说道:“咱们爷膝下空虚,如今既已带回了个女儿,太太预备如何处置?”

胡氏扫她一眼,嗤笑着说:“他消失了这么久,何曾记挂过我这个母亲?如今有了女儿后却又眼巴巴地回了府里,他打的是什么算盘,当我不明白?”

胡嬷嬷只赔笑道:“明不明白不要紧,只要世子爷肯回府就好。”

说起此事,胡氏便来气。梅音公主不是个好相与的人,从前叶谨言在时她总还会收敛几分,叶谨言一走,她待胡氏的尊重便只剩下了面子情。

此时的胡氏面对着叶国公府的寂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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