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六章 饭来张口(1 / 2)
大年初六,天色未明,琼莹院的寝房里一点烛火轻摇,那烛不在桌上,却在床头,稳稳地立在一张小凳上面,微弱的烛火照亮段南歌的半边睡脸。
以往秦渊都是睡在床的外侧,可今日为了迁就这烛火,秦渊就去了里侧,此时正撑着脑袋神情专注地看着段南歌的睡脸,眼底泛红,似是一夜没睡,就只这样看着段南歌了。
他知道南歌不会有事,他相信若真的会伤及身体,南歌会与他说,何况雪阳先生和己未也说南歌只是耗神过度,而所谓耗神过度,说得轻松一些不过就是累了,累了就睡,睡饱了自然就会醒来。
可兴许是南歌倒下的那个瞬间在他的脑海里留下了太过深刻的印象,只要一闭上眼睛,那场景就会在眼前重现,惹得他心惊胆战,左右一夜不睡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事,就这样看着南歌便也不觉得夜太漫长。
打从与南歌相识以来,他就知道南歌跟其他女人不同,正如雪阳先生所说,她不是笼中的金丝雀,她不会乖乖地躲在他的身后全然靠他去撑起她的天地,她的天地她自己会撑,她自己遇上的困难自己会想办法解决,她甚至还会去保护她的男人。
相识以来,他见过南歌在岭南的洪水中解救遇难百姓,他见过南歌在只有死尸的苍梧城里谈笑自若,他曾无数次地亲眼看着南歌被刀剑所指,他甚至见过南歌为了保护她而被瓦砾所伤的模样,那道鲜血淋淋的伤口他至今记忆犹新。
可即便是在南歌的身上看到那样的伤口,他都还能说笑几句、调侃几句,但昨日见南歌就那样毫无预兆地倒下时,他当真是乱了心、慌了神,有那么好长一会儿,他抱着闭着眼睛的南歌都不知道自己在脑子里想的是什么,他似乎是在分析南歌倒下
的原因,却又好像什么都没想,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不知道今夕何夕、身在何处。
烛火轻轻一晃,己未的影子就渐渐进入秦渊的视线。
见床帐没放下,己未就在离床几步远的地方停下脚步:“启禀王爷,药香已经制好。”
瞄一眼凳上的红烛,己未又道:“属下点上一炷?”
“嗯,”秦渊懒懒地应了一声,“辛苦你了。”
将药香点上己未就悄然离去,而秦渊自始至终都没动过,甚至连看着段南歌的眼神都不曾晃动一下。
段南歌这一睡就睡到了晌午,睁开眼睛时就看到秦渊放大在眼前的脸,虽然下巴上多了些青色的胡渣,但仍旧不失俊朗。
“对不起。”段南歌抬手,轻抚秦渊下巴上的胡渣。
自从换了这具身体,她对催眠术副作用的估算就总是出错,虽不会有性命之忧,但这样的失误却总是让秦渊担心。
展颜一笑,秦渊捉住段南歌的手送到嘴边轻轻一吻,柔声问道:“饿了吗?”
段南歌轻轻点头:“有点儿。”
“那你等等,爷去寻点儿吃的来。”将段南歌的手塞回被子里,秦渊一步跨下床,从一旁的架子上扯下长衫就披在了身上,快步出门。
隐约听见秦渊跟白茗低声交谈的声音,隐约听见秦渊嘱咐了白茗一大堆事情,段南歌浅浅一笑,坐了起来。
凳上的红烛已经燃尽,融化的蜡烛堆成了奇怪的形状,重新凝固,房间里是略微带苦的味道,段南歌左右看了看便看到了桌上只剩短短一截的线香。
垂眼浅笑,段南歌掀开被子转身下床。
“你做什么?”一个箭步回到床边,秦渊一伸手就按住了段南歌。
眨眨眼,段南歌仰着脸看着秦渊,道:“我……起床啊。”
“起床做什么?”将段南歌的两条腿抬回床上
,秦渊又把段南歌塞回了被子里,“雪阳先生和己未说你要静养。”
“静……”段南歌愕然地眨眨眼,旋即觉得好笑,轻笑出声,道,“就算是静养我也不能一直躺在床上啊。”
“怎么不能?”秦渊斜了段南歌一眼,“你就给爷乖乖地待在床上,想要什么、想去哪里就跟爷说。”
“我没事。”段南歌有些无奈。
“爷知道,”秦渊固执道,“成亲之后就一直让你受累,你刚好可以趁此机会好好休息。”
段南歌撇嘴:“我又没做什么,哪有受累?”
“爷说有就有。”秦渊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瞪着段南歌。
段南歌摇头失笑:“好好好,我受累了,我得好好休息,我就躺在床上不动了还不行吗?”
“乖。”俯身在段南歌的眉心落下一吻,秦渊这才眉开眼笑地转身,重新点燃一炷药香之后就离开了房间。
不能下床,段南歌只能懒懒地趴回去,等着秦渊回来。
没让段南歌等太久,秦渊就端着饭菜回来,跟在他身后的白茗则将外间榻上的矮桌给搬了进来,放在床上。
看着秦渊和白茗忙活着将矮桌和饭菜都摆在床上,段南歌哭笑不得:“我没伤着腿。”
她这是生活不能自理了吗?
秦渊颇有些嫌弃地对段南歌说道:“你说你这个大小姐当的,有人端茶递水地伺候着你还埋怨?”
段南歌苦着脸可怜巴巴地看着秦渊。
秦渊却不理,白茗离开房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