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因,果(2 / 2)
“当真是病死的?”国公夫人一脸狐疑。
曾经的她不懂朝政,一听说独孤雪君病逝就信以为真,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她不求段弘如爱独孤雪君那般爱她,她只求段弘的心里能有她的一席之地,何况独孤雪君都死了,她又何必跟一个死人争?可近些时日再将国公府与左相府之间的来来往往细细琢磨,她却总觉得哪里不对。
段弘的心性她了解,
尽管段弘不爱她,也从不与她亲近,但在旁守候多年,默默观察多年,她可以很自信地说她了解段弘,因为了解段弘,所以她自然懂得段弘的重情,那情义所指的不单单是他与独孤雪君之间的爱恋,还有他跟陛下之间的忠义、他跟段子恒之间的恩义、他跟朋友之间的情义,哪怕是对在国公府里效力十几年的下人国公爷都关怀备至,却独独避她如蛇蝎。
她想不明白,她也在国公府里待了十几年,她也为国公府尽心尽力了十几年,撇去情爱不谈,段弘对她总该有几分感激之情吧?再不济也该生出几分友情才是,可什么都没有,段弘连一句心里话都不能对她说,别说心里话了,段弘跟她说过的话都屈指可数,甚至连傲儿和萱儿都拒之千里,这样不是很奇怪吗?
以往她从不曾思考这样的问题,她就只想着她终有一日能够感化段弘,可当段南歌出现之后,她越发感到绝望,于是近日就开始思考这些有的没的,然而越想却越觉得心惊,越想就越觉得心凉。
或许不是她做的不够多,不是她不够好,也不是傲儿和萱儿不够讨喜,症结所在根本就是左相府,段弘根本就像是跟左相府有仇似的,对左相府的一切都深恶痛绝。
可左相为官多年,又怎会让国公夫人从他的神情中看出些什么。
“这事儿你不去问段弘,来问为父做什么?”左相不悦地看着国公夫人,“而且独孤雪君的丧事是段弘一手操办的,这死因也是段弘承认的,其中还能有什么猫腻不成?”
停顿片刻,左相又问国公夫人道:“你可是在国公府里听说了什么?”
“没什么,”收敛心神,国公夫人又垂下了眼,“是女儿近日来胡思乱想得多了,今日是陛下寿辰,不该提及这样的事情,父亲也当没
听过吧。萱儿还在等女儿,女儿告辞。”
草草向左相福了福身,国公夫人快步走进麟德殿。
国公夫人走后不久,段弘就迈着不急不缓的步子走了过来。
听到脚步声,左相就转头看向段弘,冷声说道:“老夫将女儿嫁给你,可不是给你糟践的!”
“糟践她的究竟是谁?”段弘怒瞪着左相,“不管我对傲儿如何,傲儿都是我的儿子,只要我不松口,他就做不了武官,而且暗影卫的令牌,我永远都不会交给你的外孙!”
“那可是你唯一的儿子,你就真的忍心看他过苦日子?”该死的段弘!
段弘傲然道:“他是我的儿子,只要我在,只要子恒在,他这一生必将衣食无忧,享尽荣华富贵,可若他非得听人教唆去做那容易送命的事情,我又能奈他何?比起我这个父亲,他更信任你这个外祖,这,不也是你一手促成的吗?”
“你!”左相瞪眼。
哂笑一声,段弘又道:“我告诉你,若不是你太早将他们兄妹拉入左相府,我必将亲自教导傲儿送他从军领兵,那太子妃的位置也该是萱儿的,可惜了,你若能再等个七八年,说不定一切就当真如你所愿了。”
冷哼一声,段弘迈开脚步,龙行虎步地与左相错身而过。
左相以为他只有傲儿一个儿子,就会为了所谓的传承委曲求全吗?
段弘正想着,就见段子傲迎面跑来,瞧见段弘时,段子傲明显一惊,怯怯地隔了一段距离匆忙向段弘行礼问候一声之后,段子傲就一溜烟儿地跑向左相。
“外祖父您方才不是说您一会儿就能进殿吗?可怎么在外面待了这么久?您风寒初愈,偏偏今日这天冷得厉害,您可得注意点儿!”
深吸一口气,段弘龙行虎步地直入殿中,看似是寻常模样,却没有人能看到他袖中攥紧的双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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