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倒吊狼(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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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算什么,私奔吗?”奥尔登抓住他的手腕,眼神热烈得犹如暗夜中乍然亮起的烟火。

洛意不动声色地缩回手,忍着汗毛尽竖的感觉,勉强回答:“我觉得只能算逃难。”

两辆黑色的车子在空无一人的夜路上竞速似的飞驰,至少飙到了100哩,如同追逐着某种被点燃的激情,两旁荒原上的树林、河流、果园,以及一两个擦肩而过的小镇,都被他们毫不留恋地抛到了身后。

沃尔沃忽然减速,同时车身震颤起来,轮胎在路面刮出刺耳的声响。它的主人好不容易刹住车,从摇下的车窗里探出头,在呼掠的夜风中大声喊:“我的车坏了!”

洛意从后视镜里看到,减速掉头开过去,问:“怎么回事?”

“车坏了,发动不了。见鬼,我去年刚买的!”奥尔登连连拧动钥匙,最后无奈地宣告放弃,“估计我得等天亮给4s店打电话了。”

洛意回头望了望来路,有点忐忑地说:“可我们才开了不到半小时,我总觉得不太安全。”

显然奥尔登也这么认为,立刻说道:“要不你载我一程,先离那座杀人魔旅馆尽量远再说。”

洛意同意了。奥尔登把自己的车子丢在路边,钻进对方的副驾驶座。

“我以为乘客都习惯坐后面。”洛意瞥了他一眼。

“我个人比较喜欢坐驾驶员旁边。”奥尔登说。

两人一同陷入沉默。

大众重新发动,随着车速表上的指针逐渐攀升,狭窄空间里的气氛也越发诡异起来。奥尔登斜着眼审视洛意,一种被欲望催促的急迫在面上涌动如潮。他充满侵略性的眼神,让人没法视而不见,洛意坐立不安地扭动了一下身体。

就在这时,奥尔登忽然伸手,猛推了一把方向盘。轮胎瞬间偏离车道,从路基边平缓的草坡斜插下去。车子在及膝高的茅草中轧出两条茎叶倒伏的白道,一直延伸到荒野深处,才伴随刹车声停住。

“——你疯了!害我差点出车祸!”洛意恼火地叫道,“要是连这辆车也坏了,我们怎么离开这个偏僻的鬼地方!”

对方耸耸肩,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洛意吓得跳起来,脑袋撞到了车厢顶上,磕磕巴巴地说:“你你、你想干什么?把手拿开!我、我警告你,再动手动脚我就揍你了!”

或许是因为过于秀气的长相与温和的气质,他的反应在奥尔登眼里,完全是一种欲拒还迎的情趣。

“第一,你打不过我;第二,就是要这么偏僻,才不会有人来打扰。”奥尔登满意地笑了笑,一只手扼住对方的脖颈,把脸凑过去。

从心底深处翻涌而上的浓烈欲/望,驱使着他的另一只手悄悄移动,如隐匿在草丛中的一条毒蛇,吞吐的红信是针尖上的一点幽光,朝对方羔羊般毫无防备的后颈上咬去!

在针尖砭肤的前一刻,一只白皙而极其有力的手骤然攥住他的手腕,像卡住毒蛇的七寸,猛地一拧。电光石火之间,针头被反手刺进了始作俑者的身体!

震惊的神色凝固在奥尔登脸上。他瞪大双眼,嘴唇徒然张合着,发不出半点声音,只感觉一股难以形容的酸麻感,从针尖下的皮肤向四肢百骸扩散开来,飞快延伸向心脏。相反,另一股寒彻骨髓的恐惧感则从心脏冲出,与之互相撞击后,炸成了铺天盖地的剧烈疼痛!

他瞠视着那张近在咫尺的面孔——那么年轻、清秀的面孔,天真得像个刚出校门的学生,而那双眼睛——他从未见过如此漆黑冷漠的眼睛,仿佛星光湮灭的宇宙,寂然地照不进丝毫光线。那片冰冷的黑暗沉沉压下来,庞大而令人窒息,他下意识地想伸手护住头脸,却骇然发现,大脑早已丧失了对躯体的指挥权。

他很清楚,这是石房蛤毒素的功效。从以毒膝沟藻为食的阿拉斯加石房蛤体内提取出的毒素,是他从未失手的倚仗,如今却反过来吞噬了自身。

更令他恐惧的是,为了享受猎物垂死时的痛苦挣扎,他特地稀释了这种毒素,让它只起到麻痹肌肉的效果,而避免阻断神经传导。也就是说,与曾经落入他手中的猎物一样,他也将清晰地享受到那一段逐渐死亡的旅程:痛楚、惊恐、绝望、崩溃……

他僵硬的身躯歪倒在另一个人的身上。那个有着死神般漆黑眼睛的青年,悠闲地推开驾驶座的门,把他拖下车子。青年蹲在地上,看他的眼神就像看一根爬满青苔的枯木,语调中透着愉快的嘲讽:“你说的对,就是要这么偏僻,才不会有人来打扰。我们可以度过最后的温馨时光,不是吗,我的连环杀人犯先生。或许,我该叫你警方档案中的代号——夜路杀手?”

奥尔登即将停摆的大脑中划过一个突如其来的猜测,随即化成疯狂而尖锐的断定——他终于知道今夜致命艳遇的对象是谁!曾好几次在报纸上看到过对方的报道,他只是幸灾乐祸地嘲笑那些栽在对方手中的同类——人们总是认为,自己拥有的幸运要比别人多。如今,同样的命运降临在他身上,他终于尝到了狂妄轻敌的苦果。

“杀青”!

这个把连环杀人犯当做下手目标的连环杀人犯,目前为止被警方曝光的血案已有七件,而他,“俄勒冈夜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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