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五十章 情怀(2 / 3)
大儿子又因为跟邓莉君的恋情惨遭家里棒打鸳鸯,最后赌气娶了个日苯陪酒女,这副花花公子做派,导致他在郭贺年的眼里大大失分。
本来他最看好的侄子郭孔风,大前年也离开了嘉里粮油单飞,现在搞起了棕榈油生意,跟他这个叔叔成为了竞争对手,俩人的关系也不复之前那么和睦。
二房的一女两子虽然都挺聪明,但年纪太小,长女郭慧光今年也才十六岁,总之,他现在正为接班人的问题苦恼。
“郭先生您肯定能长命百岁。”傅松又当起了神棍,反正他知道这老家伙命长,活个一百岁不成问题。
“那就借你吉言了。”郭贺年只当他安慰自己,叹了口气道:“可惜了孔风那孩子……,算了算了,不说这个了。”
听郭贺年说起郭孔丰,傅松多少有点尴尬。
远景集团抢先在大陆注册了“金龙鱼”这个商标,而早在1986年,嘉里粮油就在马来注册了这个商标,为此双方对簿公堂。
结果可想而知,自然是远景集团赢了,毕竟远景集团首先在国内注册了商标。
郭孔风出走嘉里粮油,虽然主要是因为分红问题跟郭贺年谈崩了,但商标官司这件事也是导火索之一。
不过尴尬归尴尬,傅松却没有丝毫愧疚之心,战场无父子,商场更是容不得讲情面。
郭贺年、郭孔风叔侄俩都能因为分红问题闹翻了,更何况他和郭贺年只是合作关系。
商业竞争无所不用其极,要怪就怪郭孔风下手迟了。
而且郭贺年在这件事上也没责怪他的意思,只在官司结束时给他打了个电话,抱怨了两句,然后就再也没提过这事儿。
大家都是成年人,合作归合作,竞争归竞争,分得清清楚楚,赢了偷着乐,输了认赌服输。
这时,柳代风给两人端上茶水,“傅先生,请喝茶。”
“谢谢。”傅松跟柳代风打交道不多,但却知道他早在三十年前就追随郭贺年,是郭贺年身边的“老臣”,忠实可靠,郭贺年每次出差,都有他的陪同。
对于这种人,傅松都很尊敬,也不敢轻视,就比如以柳代风的能力,放到郭氏集团里,随便当个执行董事都绰绰有余。
郭贺年道:“这是西坪母树上的铁观音,尝尝。”
傅松惊讶道:“哦?那我可得好好尝尝。”
很多人说起铁观音,言必称安溪铁观音,但安溪是一个县,几千平方公里的大小,即便都能产茶,茶的品质也不可能都一样。
而真正的铁观音却出自安溪的西坪镇,这里有一颗铁观音母树,是铁观音的发源地。
这跟西湖龙井一个道理,正宗的西湖龙井是狮峰山下胡公庙前的十八棵茶树,但现在很多杭州以外的茶叶都敢自封龙井。
当然,无论是铁观音母树出产的茶叶,还是狮峰山下的龙井,不一定是口味最好的,但就像是皇帝的女儿再丑,有资格睡的人也没几个。
所以,傅松怀着一种虔诚之心,小心翼翼地啜了一口。
郭贺年笑呵呵问道:“怎么样?”
“入喉爽朗,香气醇厚,回味甘苦。”说实话,傅松对这棵母树铁观音上的茶叶多少有点失望,感觉这茶还赶不上那些一千块钱一斤的铁观音。
郭贺年道:“傅先生这是在给我面子。”
傅松摇摇头道:“喝茶有时候喝的就是一种情怀,今后我见人也可以吹牛了,老子喝过铁观音母树上的茶。”
“好一句喝的是情怀!”郭贺年抚掌大笑,“我算是看出来了,傅先生有时候做生意出人意料,恐怕也有情怀的因素在里面吧。”
傅松反问道:“郭先生难道没有吗?”
郭贺年被问得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我不一样,我比你更像是个商人。”
傅松自信道:“我也是个商人,无利可图的事情,我是不会做的。”
郭贺年颔首道:“今天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但我发现沐城这几年发展得不错,而且有傅先生在沐城,我对沐城的未来很有信心。”
其实,像这种商务考察,在到达考察地之前,基本上都要提前做功课,至少要对考察对象有一个大概的了解。
甚至很多时候,还未考察就已经定下了谈判底线和若干套方案,然后通过考察来决定是否调整底线,选择哪套方案。
在真正的商业社会里,可从不讲什么人情,郭贺年不可能为了傅松而破例,今天请他来喝茶,就是给他打个预防针。
傅松自然明白郭贺年的用意,他自己做得了初一,就别怪人家老郭做十五,没什么好说的。
目的达到,郭贺年便放松心情和傅松边品茶边闲聊。
“对了,我打算收购默多克的《南华早报》,傅先生有没有兴趣入一股?”
傅松摆摆手婉拒道:“郭老先生,我最近手头有点紧,就不掺和了。”
郭贺年哑然失笑,这家伙为了拒绝自己,连这种蹩脚的借口都能说出来。
你手指头缝里随便露出一点,就能把《南华早报》整个买下来,更何况只是让你出点份子钱。
傅松之所以婉拒入股《南华早报》,并非对《南华早报》不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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