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怪医何在(1 / 2)
李郎中魂消胆丧,微胖的身躯颤抖个不停,“小姐饶命!大人饶命啊!”
秦北章愤怒之下并未失去理智,摇头道:“玉娇,此人乃是良籍,咱将军府无权处以私刑。”
李郎中的头磕在地上咚咚响:“大人,小姐,是将军夫人一心生子,求小人开药的。小人一介医者,若非病人主动请求,岂敢开此等虎狼之药。”
秦玉娇冷笑:“到底是夫人主动请求,还是你主动行骗?数位御医皆断言我母亲不能再有孕,她凭什么信任你一个民间郎中!”
李郎中眼珠子转得飞快。
秦玉娇抢白道:“想好了再说!于我秦家而言,杀一个行骗害人的郎中,顶多是挨几句训罢了。”
她顺手拔出书案旁边的剑,寒光逼人,朝着桌案一角重重砍下。
“我二叔守王法遵规矩,我可不在乎什么律法规矩。谁人敢伤我至亲,我不仅会叫他血债血偿,更要加倍奉还,让他知道什么叫悔不当初!”
李郎中心惊肉跳,汗如雨下。
“李郎中,你也有家人妻儿吧?”秦玉娇的剑指向了他。
秦北章被侄女话里的狠意惊到了。
李郎中吓得浑身瘫软,却仍在讨价还价道:“小姐,让小人交代也行
,除非您答应放小人全家一条生路。”
秦玉娇皱眉,复又展颜笑了出来,温和良善,像是刚刚放狠话的人不是她一样。
“好,我答应你。”
李郎中心里打定主意,等安全出了秦府,明日一早就带着妻儿孙子出城。
“大人小姐容禀,家师乃是怪医古桑青。这药方是师父他老人家昔日所制,不但可以使不孕的女子怀上子嗣,还能决定男胎女胎。”
秦北章和李郎中都没有发现,在说出怪医两字时,秦玉娇脸上闪过讶异之色。
秦北章眯眼:“既然这药方如此厉害,怎没有什么名气?”
李郎中羞愧道:“只因这药方有违天和,是用女子之命换得婴儿之命,生子之时,必会血崩而亡。”
秦北章怒然起身,斥问:“方才你不是说只有些许风险吗?”
李郎中低头不敢应声。
“以命换命,我娘知晓吗?”秦玉娇提着剑走到李郎中身边。
“将军夫人不知……”李郎中害怕道,“不是小人有意蒙骗夫人,而是被贵人威胁,不得已而为之。”
“什么贵人?”
李郎中一股脑交代道:“三十六年前,只有十五岁的我不服师父管教,悄悄来京行医,却被人骗得一穷
二白,还险些让官兵抓走。幸好有一进京赶考的书生救了我。
“不久,书生中了进士,明明手头拮据却还愿借给我银钱开药铺。小人十分感激,便承诺往后会保他家人身体康泰。
“书生外放为官,仅仅一年就因政绩而被圣上破格提拔,擢升为京官。回京后,他带着小妾上门,求我开药,让他的小妾怀上一个女儿。”
“小人耐不住他的恳求,同意了。不想时隔多年,他的夫人上门,让我开那个药方给她的女儿。这次,不是恳求,而是威迫。”
李郎中苦笑,“大人小姐,那贵人不是旁人,正是沈老侍郎的夫人。”
少年初出茅庐,嘴上不牢,大庭广众之下把师父给崇光皇帝生母开药方的事宣了出来,却不知在那一刻起他便成了他人眼中的工具。
李郎中想明白时已是骑虎难下,只能听受对方威胁行事。
“怪医如今何在?”秦玉娇追问,看向李郎中的眼里已没了杀意,取而代之的是一丝丝嫌弃。
前世师父差不多两个月后才到自己身边,只给了她两本书,一本医典,一本药典。
她当时丧母又丧父,满心戾气与仇恨,对医典不屑一顾,一门心思钻研药典里面的毒药
。等到与楚容昭和离,她偶然发现自己身子受寒难以孕育,方开始翻看医典。
可惜直至死前,也才堪堪看了一半。
要同时保住母亲和弟弟,凭她的半部医典的本事远远不够。
李郎中哪敢把师父拉进火坑,用衣袖擦着汗,半是控诉半是提醒道,“您刚答应过小人,只要交代了事情始末就放过我一家。”
“怎么,李郎中的意思是,人做了错事不用补救?”秦玉娇手提长剑,剑尖从他脸上划过。
“这……”李郎中眼神躲闪,如炸毛的猫一般汗毛耸立,语速都跟着变快了不少,“师父他老人家年事已高,又行踪不定,小人也联系不到他。”
“李郎中可想好了?我答应了放过你全家一条生路,但如今你的面前遍是死路,你以为秦家放过你,你一家老小能逃出生天吗?”
一边是师父一边是妻小,前路已绝,李郎中只得认命,稍微思索一瞬就做出了选择。
“二月十三,师父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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