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小荷才露尖尖角(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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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细雨纷纷,南方的雨轻盈柔和,江中的水汽蒸腾化雾,跟绵绵细雨缠绵融合。整个城市朦朦胧胧,像是漂浮在空中,如梦如幻。

酒店房间内一片寂静,仿佛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和心跳。

“这是第二次了。”许久,余衍霖抬起头看向苏诺,突然开口。

“什么第二次?”苏诺眨了眨眼睛,不解道。

“你的手,”余衍霖直视着她,眉头紧蹙,“这是第二次受伤,你都没有反应。”

“你不知道疼么?”他似乎是犹豫了很久,才问出这个问题。

“疼…”苏诺不假思索回答。

擦完药,他将手翻过来。这次离得够近,光线充足,足够余衍霖看清手臂上的纹身。

细长的纹身下的皮肤并不是很平整,黑色的墨水下隐隐约约能看清是一条旧伤疤。伤疤很浅,又被纹身盖住,乍看不明显,细看下却是触目惊心。

伤疤长达十多厘米,从手腕上方一直蔓延至肘弯,像一道长长的符咒趴在臂下。

他顿时感觉心脏骤然一紧,一股莫名的情绪油然而生。

“你撒谎。”他哑着嗓子,眼神晦暗不明。

烫伤最疼,可她却一点反应没有。第一次在打架,尚能解释为肾上腺素上头。可今天,她像是根本没察觉。

苏诺垂下眼,声音很轻,“疼,只是…没那么疼。”

“去医院看过么?”

苏诺怔怔地看着余衍霖,他的指腹轻轻在她手臂的纹身上拂过,动作的轻,像是一片羽毛,仿佛生怕碰疼了她。

“看过了,”苏诺故作轻松,抽回手,“其实这样也挺好的,打架的时候不怕疼,就像是开了个超级大Buff。”

余衍霖手下一空,眼神随着她的手臂移动。他想起第一次问她时,她半开玩笑说的话。

在她眼里,这恐怕真的是一个封印符,封印起一段不愿意回想起来的记忆。

余牧槿的话回荡在他耳边。

资料上说孙许言右手基本丧失功能,被判定为残疾。

而她,右手虽然与常人无异,但痛觉迟缓,还能熟练使用左手。

她会是她么?

如果是孙许言,为什么不认他?

难道真如她小时候所说的那样,长大之后就会忘了他?

余衍霖沉默许久,想问的问题没问出口,转言道:“听说这辈子的疤痕,是天使上一世留下的印记。被天使标记过的人,以后会有好运。”

“天使给你留下标记,肯定会把天底下最好的运都给你。”

他的话低沉有力,砸在她冰封已久的心底,她似乎听见“咔嚓”一声,冰川裂开的声音。

她愣怔着,听见自己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飘来。

“真的会么?”

或许,只有余衍霖这样被命运特别优待的人,才会相信这些美好的东西。

在她最绝望的时候,在那个她彻夜等待的山谷里,她眼睁睁看着生命在眼前流逝,最后谁都没等来。

从此,她不信奇迹,不信命,更不信她会有好运眷顾。

她只信她自己。

“会的。”余衍霖的语气不容置疑,打断了她的思绪。

话音刚落,一只大手落在她头顶,摩挲了几下,力道不轻不重,像是在宽慰路边走失的小狗。

苏诺僵直了脊背,还没来得及有所反映。下一刻,结实的手臂将她的头按在一个温热的怀中。

她听见心跳的声音,沉稳有力,越来越快。她分不清是他的,还她自己的。

檀香的气息不再冷冽,带着热乎乎的温度和湿气飘然而至,将她包围。这种看不透摸不着的感觉,却又让人觉得十分舒心。

这股香气在鼻尖稍作停留后又钻入她的大脑,她的脑袋变得晕晕乎乎。

尚未干透的头发轻轻地蹭在她的额间,耳畔,酥酥麻麻的。

南方的初夏,空气又潮又湿。江上的云雾不知道什么时候钻进酒店房间,落入苏诺的眼里,眼前朦胧一片。

大手最后在她背上轻轻地顺了顺,便收了回去。几缕发丝在他的摩挲下,从头顶滑落至眼前,苏诺的眼睛不由地眯了眯。

苏诺被突如其来的拥抱惊呆,只是愣愣地坐在那,没有任何动作。等她反应过来,对方已经出了房门,只留下轻轻合上的门和他最后道的一声晚安。

刚刚为什么没有制止他的动作?

苏诺一边想,一边往床上倒去,懊悔地在床上打滚。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虽然他说的那些话,她不信,却莫名地感到安心。

那晚,她难得没有失眠,睡得很香。一觉睡醒,大半个上午都过去了,期间也并没有人打电话来叫她。原本的安排是昨天一整天的谈论会,今天池知恒会派人带她去游玩一番。

第二天下着雨,天公不作美,池知恒大概是决定让她好好休息一天,并没派人来接她。

苏诺起床简单洗漱后,还是打了个车去了公司。

一进门便看见前台坐着的小乐姑娘,似乎情绪不太好。苏诺以为她还在因为昨天的事内疚,迎面走了过去。

余衍霖开完会出来,便看见苏诺被办公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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