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陆玉竹的病情(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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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话到嘴边,硬生生的把那个“煜”字咽了回去。

眼见这陆玉竹,对自己指摘那位刘御医如此不爽,陈天星也不以为然,

只付之一笑:“既然这位刘御医如此了得,连陛下都称赞过,那小姐去找他医治便是,小生还有事在身,就恕不奉陪了。”

陈天星说罢起身,拂袖欲去。

他这是在吊这陆玉竹的胃口。

果然,这陆玉竹言词虽有不悦,但她却得听出陈天星那口气,显然是有根治她这病的手段。

一想着自己为那梦游症所受的诸般折磨,陆玉竹只得强压下心中不痛快,

忙是道了一声:“且慢。”

陈天星止于门槛前,回过头来,面无表情道:“怎么,小姐对我这一介布衣还有什么吩咐?”

陆玉竹暗吸一口气,尽力的保持着一份平和的心态,上前略施一礼:“适才是我言语有所冲撞,还望陈郎中见谅。”

眼着她的那份气势已有所打压,陈天星遂摆手道:“罢了,我陈天星也不是哪种跟女人斤斤计较的人。”

当他重新坐回蒲团时,

陆玉竹勉强挤出几分笑意,

“我听陈郎中言语,似乎是知道该如何根治我这梦游之症,倘若果然如此,我必以重金相谢。”

“小姐这病,乃是因心肾阴阳失调,脏气不足所致。内服汤剂,只可交通心肾、宁心安神而已,若想根治,须当我以家传针灸之术,络通心经与肾经,滋肾水,宁心火,唯有如此,方才是治本之法。”

外行人听了陈天星这番话,只会云里雾里,不明真假。

这位陆小姐却不一样,她似乎对医学也略有所知,听闻陈天星所说的根治之法,神色间转眼涌现出惊喜之色。

喜的是,陈天星此法,在她看来确实深有道理。

惊的却是,连当朝御医都治不了的病,却在这当涂小县,沙门庵内,被这区区一介布衣小郎中给破解。

其实陈天星所谓的“家传针灸之术”,倒也不是真的那么神乎其神。

只是在这个时代,针灸之法尚未得到更多的开发实践,诸多疑难杂症,那些当世名医们虽然也知用针灸或可治疗,但因没有前例可徇,故而也只能望而却步。

正是这一节,却显出了陈天星的不凡。

“未知陈郎中尊姓大名?现居何处?”陆玉竹忽然问道。

陈天星坦然道:“小生陈天星,正是当涂城平安堂的郎中。”

“来人啊。”陆玉竹点了点头,当即起身,冲着佛堂外喊了一声。

候在门外的丫环匆忙入内,陆玉竹低声吩咐了一番,那丫环匆匆而去又匆匆而回,手中却已多了一堆明晃晃的东西。

陆玉竹指着丫环手中的白色金属道:“陈郎中,这十枚银钱,算是我预付给你的诊金,改天我自会派人去平安堂请陈郎中上门为我诊治。”

北宋初年,金银还未成为流通货币,一般只作为权贵之间礼尚往来,或是大宗交易之用。

这十枚银钱,想当于一两银子,十贯铜钱,等同于一万文钱。

“一出手就预付一万文钱,陆小姐的家世还真是阔绰呢……”陈天星扫了一眼那明晃晃的银钱,似乎在发感慨。

“钱不是问题,陈郎中若是能治好我的病,我会再多付你一倍。”

陆玉竹一副财大气粗的样子,

在他看来,眼前这小郎中虽然医术不凡,到底也只是一贫贱的下等民而已,自己这白花花的银子一出手,足以震得他眼睛发亮。

陈天星走上前去,似乎作势要接那银钱,但忽然却又意外的从丫环跟前擦肩而过。

他头也不回的走向佛堂之外,只挥着手留下一句:“用不着急着给钱,陆小姐若想治病,改天自己去平安堂请我吧,我陈天星恭候你的大驾。”

说话间,他已扬长而去。

捧钱的丫环惊奇道:“小姐,这穷小子莫不是傻了,这么多钱他都不赶紧拿了。”

陆玉竹走到门外,默默的看着那一袭磊落青衫消失在夜色之中,口中喃喃自语道:“这个人,真是有些不同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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