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不准抢(七)(2 / 3)
了桥,一个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爱者”,一个犹犹豫豫、权衡不定地选择了“嫉者”。
方才顾君师跟他们讲过:过桥时不必多想,一切遵循本心,你们想一想自己此时最想要的是什么东西,它该是什么样的颜色,然后不要迟疑就选择它。
顾飔君一想到他娘,心中自是一片暖洋洋,比起当初对自己父亲的怨与乐宝的嫉,好像对母亲的爱更让他执着,于是他自然选择了暖澄黄色。
而乐宝的心思自小便更复杂一些,他心似藤麻缠卷难以真正做到天真无邪,他自小便受尽了病痛的苦难,顾飔君仅比他早出生一步,他健康自信,而他则成为承受一切的病秧子子,他的内心永远无法如他一般澄清明空,是以他选择了郁青色。
他们几人都顺利地抵达了对岸,除了晏天骄,目前陆子吟跟傅琬琰两人还没有下定决心选择哪一座桥。
当看到晏天骄始终无法通过,陆子吟心中说不上更加忐忑。
他在五选一之间一番揣测,最终也选择了“嫉者”那条桥,但结果是他跟晏天骄一样被强硬地推了回去。
是他选错了?
不该啊。
别人的选择,多少让他觉得不对劲,好像每个人的选择都跟表现出来的一面不同,唯他觉得他此刻的心境很贴合“嫉者”。
他这不久之前还疯狂地嫉妒着澄泓的修行速度。
但倘若不对,那或许选择哪一条桥不是心情,而是……内心最深切渴望而不可得的东西,那样东西具现出来的颜色应该是什么?
蓦地,陆子吟眼底闪现一缕奇异光彩,他捂着“嘭嘭——”直跳的心脏,他好像懂了。
但同时因为想到了某种禁忌的色彩,他也有些心虚与尴尬,就像突然意识到自己内心是多么不堪一样。
他不再继续选择“嫉者”,他心底的颜色是明暖的黄色,最终他选择了——爱者。
当他顺利地走到对面,手心都冒汗了,因为他的胡乱猜测竟是真心的,他真的一直在觊觎一个不该觊觎的人。
他不由得开始审视起自己的内心,他一向游戏人间,虽对每一个美人他都念念不忘,可他花心的性情却来源于爱,渴望于爱吗?
他也想独属于某一人,又独占一人?
可是,这种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再到独情一人的事情,究竟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怎么自己都不知道……陆子吟羞臊难堪地抚住发烫的脸,当一个花花公子意识到自己原来一直真心恋慕着一个根本不可能的人时……
冷水浇头透心凉,他脸上的热意又一下褪得干干净净,难怪他意识不到,因为他压根儿就不想让自己陷入这种低落深陷痛苦的无望之中。
人多少都有些自我逃避的情绪,不深思不细想,便能够得过且过地过下去,倘若一旦想透澈了想明白了,那人就跟古人所言慧极必伤。
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谁能想到世人口中那个浪荡陆少主,实则第一次真正动心,第一次初恋,但它……却在萌芽状态时便夭折了。
晏天骄在陆子吟都过了桥后,便微垂着头,袖袍垂落在地,他僵直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他很聪明,连陆子吟都能够想到的事情,他挫折过一次也该猜到了,他或许也知道什么才是正确的选择,只是他不肯屈服于内心。
他骄傲的性情,自然接受不了自己内心深处的软弱。
他不肯承认他的内心是一片赤红。
他宁可承认他是恨、是怨,也不愿是“怒者”。
有的人“怒者”乃极盛之力,以盛放之态荡平一切不平,是以抗争的炽热姿态前行。
而有的“怒者”则是愤怒。
愤怒则表现他屈于弱势、而无力改变一切的状态。
晏天骄他时常以冷漠桀骜的态度来面对世间一切,但内心却一直无法跟这个世界和解。
他时常闭上眼睛就能看到他的母亲,那个一生要强从不示弱于人前的母亲,却总会在独处之时,歇斯底里地捂脸哭泣悲鸣。
他小时候哀其不幸,又怒其不争。
到长大,他感觉到那个家的压抑与强势之下的悲哀,于是他逃离了那个家。
逃离二字如今想来,却是如此地叫人愤怒。
也不愿承认自己,心底最深处感受深刻的就是无力的愤怒,无法排解到最后只能选择逃避的自己。
他扯动了一下冰冷的薄唇,僵硬、无力又嘲讽地笑了一声。
用暗哑的嗓音道:“我过不了桥,我就在这里等你们。”
最终,晏天骄没有再尝试渡过那一座桥。
陆子吟看他这副神情,一时也不知道该同情自己还是该同情他了。
最后一个是傅琬琰,她起初很坚信地选择了“爱者”,可惜最终她却被透明墙壁给挡了回去。
不是吗?
她对六绛浮生的爱意不足以渡过这一座桥吗?
那么,她选择了“嫉者”。
她一直耿耿于怀六绛浮生曾经的妻子,所以她应当是“嫉者”。
但结果还是一样,她无法渡过这一座桥。
傅琬琰平静的神情有些绷不住了,她看向六绛浮生,对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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