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并不是很想挨打(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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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祠中。

玉清松战战兢兢地刚把自己的一只脚跨过门槛,紧接着就听到定北侯说:“跪下。”

为了以防来祭祖上香的主子们跪在地上可能会受寒,祖宗牌位前常年摆着厚厚的蒲团,整整齐齐地排成一排。

可玉清松听到定北侯的话后却不敢朝着有蒲团的地方走。

彩枝是侯夫人身边的人,在定北侯的问询下,她不可能隐瞒自己知道的真相。

玉清松自知今日再三犯忌,只怕是在劫难逃,索性也难得在定北侯的面前耍滑,一眼也不看地上的蒲团,直接噗通一声就跪了下去。

可哪怕是跪着,他也只是死死地咬着唇没说话,腰背挺得笔直,遍布青紫的脸上写满的全是不服气。

他的确是不服。

他甚至想不通,定北侯为什么要对秦家的人那么好。

玉青时是他的女儿,难道别的孩子就不是了吗?

同样都是嫡出的血脉,凭什么玉青时刚刚回到家里,就能处处都比别人高出一等,以至于连本应是一家主母的侯夫人都得在她的面前小心翼翼。

玉青时她凭什么?

连带着那个秦元宝又算是什么东西?

玉清松不是个会掩饰情绪的直白性子,心里怎么想的,面上也就是怎么回事儿。

注意到他的不忿,站在他身侧的定北侯意味不明地呵了一声,冷冷道:“你可知道,今日把你带来此处是为何?”

玉清松梗着脖子说:“知道。”

“那你说说。”

玉清松显然是不太想说,一味地咬着唇不吭声。

见他变成锯了嘴的葫芦,定北侯讥诮一笑,说:“在大门前言语羞辱长姐,在秦家对有恩之人出言不逊的时候,你不是挺能说的吗?怎么现在还惜字如金起来了?”

“今日才见面的秦元宝都禁得起你的言语羞辱,我这个当父亲的,还听不得你的一两句实话?”

再听他提起秦元宝和玉青时,玉清松的脸色肉眼可见的更差了些。

他死死地掐住掌心抑制住因愤怒而颤抖的身子,泄愤似的盯着眼前高高在上的祖宗牌位,愤声说:“父亲说的的确是我做过的,敢作敢当,孩儿没什么可辩解的。”

“父亲若是要为玉青时和秦元宝出气,要对孩儿动家法,孩儿也是认的。”

“你是认错,还只是认罚?”

玉清松反唇相讥:“到底认的是什么,在父亲看来重要吗?”

他难忍愤怒地转头看向定北侯,字字生怒:“左右在父亲的眼中,如今谁也比不得玉青时要紧,我既然是招惹了她,那就理应是要罚的。”

“我既然是跪在这儿了,也不怕您动家法。”

听出他话中不加掩饰的赌气,定北侯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玉清松话中带出的怨气,的确是他没想到的。

因为能把玉青时找回来实在是太不容易了,失而复得的滋味就像是一场生怕会碎裂的美梦,他禁不得也容不下任何会影响到这场美梦的风险。

玉青时他心爱之人与他的血脉,是他渴盼了十几年的心头肉,他恨不得把所有能给的最好全部都塞给她,只求这孩子往后余生都可安稳平乐。

可他没想到,这样过于迫切的关怀会让玉清松生出这样近乎是偏颇的想法。

在玉清松看不到的地方,定北侯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幽深,说出的话也同样很让玉清松意外。

他说:“你是觉得,为父过分偏袒迟迟了,是吗?”

定北侯跟世间大多数的男子不同,房中始终就只有侯夫人一人,也从不在外拈花惹草。

侯夫人膝下一子一女,同父同母的亲姐弟,自然不会生出什么多余的龃龉,玉清松自小尊贵,长大到现在也是头一次领会到旁人口中所说的偏颇是什么滋味,被定北侯这么直白地揭穿了内心所想,面上一时还有些挂不住,悻悻地说:“难道不是吗?”

玉青时是定北侯亲自去接回来的。

她住的梅青院,是侯夫人和老夫人集了上下之力亲自布置出来的,为了把梅青院打点好,侯夫人和老夫人前后不知开了多少次库房,精心选了多少难得的好东西送过去。

甚至就连玉青时书房中的百宝架,那都是定北侯亲自让人去寻回来的,御赐的红珊瑚也直接就给了玉青时,前前后后给她添置了多少旁人想都不敢想的好东西。

哪怕是他和玉青霜,从小到大也没享受过这样的待遇!

如今还要为了一个秦元宝来责罚他,这不是偏颇是什么?

玉清松越想越是觉得来气,想着自己今日反正是跑不脱了,干脆一股脑地说:“父亲大约是觉得玉青时在外流落多年吃了苦,这才想弥补她,可纵然是弥补,也没有如此张扬的道理。”

“您知道别人都是这么说的吗?”

“有了玉青时以后,您的眼里还有我和姐姐吗?”

“是不是在您看来,只有玉青时是值得您心疼的孩子,甚至连那个叫了玉青时一声姐的秦元宝都值得您高看一眼,我和姐姐就是多余的?”

定北侯:“别人怎么说的我不在意,可我竟是在今日才知道,你居然是这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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