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游历凡尘为解惑(1 / 2)
一条乡间小道,远远走来一行僧人,他们的身形有些消瘦,肤色黝黑,穿着的灰色僧衣上打满了补丁,他们右手拄着长棍,左手挂着一串念珠,背后背着一个行囊,大致是些换洗的衣裳或者干粮,他们脸上满是风霜刻下的痕迹,但眼神之中,透着一股执拗的虔诚。
最前方的是一个年迈僧人,大约六十出头,似乎是长时间赶路有些疲累,带着众人找了一处开阔之地,并排坐了下来,其中有个年轻点的僧人小跑上前,把手中捧着的香炉小心翼翼放在最前方,轻念了一声佛号,守在一边,取出包裹里的干饼就着水壶里的山水吃了起来。
不远处,一道身穿白袍面相俊逸的年轻僧人缓缓行来,如天人下凡,看着这一行僧人,略微犹疑了一会,便径直朝着他们走去。
“阿弥陀佛!”白袍僧人对着众僧施礼。
众僧一一站起回礼,然后再度坐下,白袍僧人也不怕脏,坐在年迈僧人一旁:“大师,从何处来?欲前往何处?”
“从西北处来,欲往东去那观自在菩萨的道场,学习经文要义,体会佛法大道。”年迈僧人带有浓重的口音,说的话要仔细分辨才能听懂。
“一路行来对佛法可曾有参悟?”
年迈僧人仔细想了想:“贫僧所在的庙宇在家乡不算大,师傅教我的佛法也不算深,年过三十之后,知道了还有另外一种修行的方式,便做了这行僧,像我们这类青衣行僧用脚步丈量土地,用心体会佛法,一路行来,想想这身皮囊本就是灵魂的束缚,只有自我节制,自我磨练,拒绝物质和肉体的诱惑,才能到佛法深处吧。”
白袍僧人陷入了沉思,所谓修佛难道是修己身?超脱成佛?
于是,这一行僧人中多了一个白袍僧人,向着东边行去,这一走就是一年,这一路,白袍僧人收敛了术法神通,让自己的肉体和凡人别无二致,他穿过山林,趟过溪流,没过多久,便也和这群僧人相似了,期间有僧人因为节食活活饿死,更有伤病没有及时医治,甚至还有出现幻觉从悬崖一落而下,接连种种,让白袍僧人产生了疑惑:“这也是佛法?”
年迈僧人只是平淡地处理一切:“他们终是舍弃了肉身,成佛去了。”
到了东海之畔,白袍僧人看着潮起潮落想了许久,最终摇了摇头:“这不是我要的佛法。”
他独自离开队伍,整个人自内向外绽放出神异光泽,每走一步,他的身形都在逐渐恢复,最终恢复原状,只是他眉心的鲜红莲花印记似乎稍稍淡了点,他打算去那观自在的道场看看。
年轻僧人和年迈僧人目送他离开:“师傅,那就是佛吗?”
年迈僧人摇了摇头:“我也不知,但就算是佛,也不是我们的佛法。”
“那我们能成佛吗?”年轻僧人看向远方,不知是在看风景,还是在看那所谓的佛法。
这一行僧人,怕是直到死都不会知道,他们所坚持的佛法,是成不了佛的。
普陀山紫竹林,这里矗立着一座巨大的南海观音像,立像台座共三层,总高33米,其中佛像18米,莲台2米,台基13米,台基面积为5500平方米。佛像顶现弥陀,左手托法轮,右手施无畏印,妙状、慈祥,体现了观自在菩萨“慧眼视众生,弘誓深如海之法身”。
白袍僧人仰头看着眼前的观音像,白袍被海风吹起:“你可曾真的见到众生之苦?”
他转身离开,走过山下的诸多寺庙,最后踩着一道青石铺就的石阶到了佛顶山,他看到芸芸众生相,看到已经到达的行僧一步三扣首的虔诚姿态,看到香炉之内升起袅袅青烟,他突然间想要留下来,看看这里的佛法有何不同。
至此,佛顶顶寺多了一个解签僧,也多了许多妙龄香客,熙熙攘攘皆为僧来,每一天,那小小的解签室内都充斥着各种脂粉香味,白袍僧人倒是目不斜视,声音温和地解答着香客的疑惑,只是其他的僧侣,看向解签室的眼中,有着嫉妒,艳羡,都说修佛要讲六根清净,可这些僧侣,修行似乎并未到家。
有时候,白袍僧人也不解签,时常在普陀山游荡,让好不容易慕名而来的香客一脸懊恼,他走过百步沙,千步沙,行至不肯去观音洞,听着潮水拍岸,默默诵经,他在半山腰看到那块海天佛国的巨石,喝了口巨石附近一座洞口的观音泉,他行走至心字石旁,低头问了本心可无寻到佛法真谛,沉默中,他摇了摇头,眉心的莲花印记越发暗淡,佛法本心似乎开始蒙尘,他看向天空,如此佛法,不修也罢。
海风习习,这是珞珈山的大片竹林中,竹叶摇晃的沙沙声中,那一道白袍身影似乎越发孤单,转眼又是一年,他看过僧侣向香客兜售那材质稀松的护身符,看过因为香客香油钱供给不足不屑一顾,甚至闹起脾气,看过那些妙龄香客吸引得僧侣们品头论足,这佛家贪嗔痴,不知何人真正修成。
“方丈,来此削发为僧者可皆是诚心向佛者?”他记起曾和佛顶顶寺方丈的一番谈话。
“这世道混乱,修佛者却不一定一心向佛,俗世称这贪嗔痴为佛法三毒,但其实是三恶根,使人永堕轮回,内心信仰早已不再专一,万事万物善恶根本早已毁坏,是故空中无色,色即是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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