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煜王和朝堂（1 / 2）

慕容嵩在云水关，关隘城墙之上公然割下那几个人头颅的事情，很快就被西境的探子汇报给了他们的守城大将。

与此同时，慕容岩也敲定了前往东境的特使，由慕容嵩一路护送前往牧野城。

慕容岩和温颜则悄悄前往云水关，此时整个朝阳行宫就只有苏慕晴坐镇了。

菱儿看她魂不守舍的样子，就知道她是第一次面对这样的事情。

“那安瑾修乖滑得紧，这仗打不打得起来还两说呢？娘娘请安心，过些日子东境的使者来了，咱们还要应付呢。”

“安瑾修此人，你可有了解？”苏慕晴自己也觉得奇怪，她不担心自己应不应付过来柴扬派来的使者，反而担心慕容岩这黄口小儿能不能对付得了那个老匹夫。

“安瑾修是个墙头草，见谁起势，他就和谁走得近。”菱儿见她坐立不安的，只好告诉她一些事情，让她做足心理准备，“当年包括先帝陈宇在内的六位少年，适逢晨留国君驾崩，国君无后嗣，诸侯群起。他们在乱世之中建立的自己势力，原本是出生入死的兄弟，可惜后来发生了入京称帝一事。尸横遍野，血流漂杵。他见云菻心甘情愿地跟着陈宇，便暗中投靠了他。”

“陈家想要江山，又想要体面？”苏慕晴有些不懂。

“娘娘猜得没错，陈宇就是当年的少年之一，他在南征北战之时结识云菻。自云菻出现后，他的性子就变了，十分的古怪。”

“他是被云菻控制了吗？”苏慕晴凝眉。

菱儿摇摇头：“这就不得而知了。彼时，天下初定，缙国的版图也已初具规模，只待一君主登基。可同时，北方势力已经崛起，萧家已经先一步建立的荆王朝。于是除柴霄河一时无法前去以外，少年郎们聚集于东境边陲，登基之事已是迫在眉睫。”

“其实那个时候已经晚了，所有的商讨已经毫无意义，云菻已经决心扶持陈宇称帝了对吗？”苏慕晴似乎已经意识到了陈宇下一步想要做什么。

“娘娘很聪明，果然奴婢一说话，娘娘就猜到了陈家想要干什么。”菱儿莞尔，“其实对于天下而言，区区兄弟情义犹如一粒尘埃。陈宇在回京的路上让云菻返回联合安瑾修分别对回程的慕容离月、莫期和柴霄河进行了计划严密的截杀。”

“原来如此。”苏慕晴似恍然大悟，看来这就是藩王们不愿意效忠陈家的理由。

“如今的南域允王之所以还存在，那是慕容氏兄弟拼死助莫期逃回允城，以慕容惊月的双腿和鲜血的代价换来的。”

菱儿的目光之中带着难以掩藏的仇恨，言语间伤怀至极，她似乎知道许多过去的事情：“相比之下，单独从牧野城前往京城的柴霄河，只能用惨死来形容了。”

“战功赫赫的柴霄河就这么陨落了？”苏慕晴不敢相信，他居然是这么死的。

“他们没想着是去打仗的，原本陈宇即位，他们还是很开心的。包括柴霄河他们都是携家人，和一对轻骑返回京城的。柴霄河王一心想要护住他的妻子，还有年仅三岁的孩子，战至力竭，被安瑾修的部下枭首。”

苏慕晴轻叹一声，原来那传说之中的“英雄末路”，原来竟是如此：“过往的是非曲直又有谁会在意呢，世道皆如此，成王败寇，狡兔死走狗烹。”

“是啊，倘若他们凄惨的下场是因为无知，可三岁的孩子何罪之有。”菱儿红了眼眶，“他只不过朝着死去的人伸了一下小手，却被生生斩断了右手的食指和中指。那一天，孩子的哭声都难以掩盖住他们得逞后的欢呼。”

苏慕晴有些难以抑制自己对菱儿所陈述的，那些以往的哀情。

她双目发直，直勾勾地盯着正前方，许久未出一言。

菱儿突然发笑，眼泛泪光：“唯一知道真相的人死了，他顺理成章地成为了一代明君。他没能把他们一举全杀了，又害怕走漏风声，遭到反噬，便封了战功最为卓著的慕容离月为并肩王，名义上并肩王出行皆按皇帝的规制，暗地里一直在寻找杀他的机会。”

“菱儿！”苏慕晴缓缓地抬起头看向她，“你以前是什么人？”

菱儿没有回答她的话，侧过身不再看她，眼泪透过白日的亮光，格外的刺眼，她目光里的恨也格外的明显。

在苏慕晴的眼中，菱儿一直是淡然沉静，没有感情的，可今日提到煜王，她居然会有如此大的情绪，还会落泪。

可她看出菱儿不想说自己的身世，也没有再继续过问。

日前苏慕尘对菱儿用刑，慕容岩居然因为她记恨上了他，还为她不惜打破原则，主动向自己坦露了一些事情，足见这个菱儿在他心中的地位之高。

“娘娘可曾去过牧野？”菱儿收了收过激的情绪，转头看着她勉强一笑。

苏慕晴摇摇头：“听说东境男儿，数牧野之中的男儿最是骁勇，我也一直想去看看。”

她想招兵买马，他日面对云菻之时，她不能坐以待毙，更不能将赌注全都压在慕容岩身上。

“有机会一定要去看看，东境牧野的风光，可是世上最美的风光。”看得出来，菱儿十分想念以前的自己，也十分想念自己的故土。

“菱儿曾经在牧野城住过？”苏慕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