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刷碗（2 / 3）

套话。

“瞧不起谁呢？连一瓶水的客都请不起，还算什么男人？”孬子面露不悦地说。显然，芳子的话伤了孬子的自尊心。

芳子心想，自尊心这么强的人，怎么会每天浑浑噩噩，不思进取呢？真是矛盾！芳子不再说话，拧开瓶盖，默默喝着水，孬子看芳子喝水了，脸上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短暂的等待之后，对面走过来一个五十岁左右，一身黑衣的男人，他中等个头，皮肤黝黑，瞪着一双肿泡眼，嘴角往下撇，一张脸十分严肃，简直像生铁一般僵硬。他就是负责给临时工安排工作内容的领导张彬。

张彬一过来，人群顿时安静了，刚才蹲着的或坐着的人都主动站好了，大家屏气凝神，对着张彬垂手而立。张彬扫视了一下人群，目光在芳子身上停留了几秒钟，用手指了一下她，道：“你先出来！”

芳子能感觉到张彬看她的目光不是那么友善，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她战战兢兢地走出了人群，面对人群而立，脸像猴子的屁股一样红。

张彬用手指戳了一下芳子的肩头，指着后面厨房说：“你去后厨刷碗吧！”芳子感觉这一戳是极其无礼的，是带有侵犯性质的，像被人偷摸占了便宜，而且是被一个又老又丑的男人，芳子出自本能的反感，心想，真想拿把刀把这老男人的手剁了，不戳我一下，我就不能知道你是在跟我说话吗？还不是趁机占便宜，你做的不显山不露水的我就感觉不到吗？便宜占多了也不怕折了寿，一只癞蛤蟆还想吃天鹅肉，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竟然让我去后厨刷碗，你的形象就好吗？你个糟老头子，自己是个丑八怪，还有脸挑剔别人。但想归想，做归做，一分钱压倒英雄汉，为了今天的工资，芳子强压内心的不快，乖乖地说了声好，然后在众人充满快意的目光中走向后厨。

张彬又面对人群说：“还缺一个刷碗工，谁还想去刷碗？”

比起在大厅给客人上菜，刷碗可是又脏又累的活，所有人的脸上都写着不愿意，这时，孬子走出人群，自告奋勇要去刷碗。

张彬看着孬子这魅惑众生的脸，这玉树临风的身段，觉得让他去刷碗真是可惜了，说了句：“你去门口做迎宾吧。”

“我不想做迎宾，我就要去刷碗！”孬子坚持道。

所有人的脸上都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大家都在想，这人脑子有病吧，放着轻松体面的活不做，非要去做又脏又累的活。

张彬从孬子的眼神中看出了他的坚决，只好同意了他的要求。

看着那一堆堆油乎乎，脏兮兮的餐具，芳子的心情就像梅雨时节的天气，阴沉沉的。正欲哭无泪时，看见孬子进来了，黑暗的世界里仿佛照进了一缕阳光，瞬间转悲为喜。“孬子，你怎么也来了？”

“来陪你啊，我对你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孬子的语气里透着真诚。

听了这话，芳子不禁怦然心动，脸刷的一下红了，嘴上却来了句：“油嘴滑舌！”

孬子趁芳子不备，在她脸蛋上狠狠亲了一口，始料未及的芳子抬手就去打孬子，孬子赶紧躲开，芳子又去追他，不料，被脚下的盆绊了一下，整个人一下扑到了孬子怀里。

“你看，这回是你占我便宜了，咱俩扯平了哈！”孬子戏谑道。

“去你的！”芳子赶紧转过身去干活。

都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芳子和孬子在后厨干得是热火朝天，他们把一个个碗碟刷的铮亮如新，再把碗碟分门别类地码在架子上，架子最上面几层太高了，芳子够不到，便全部交给了孬子。他们配合默契，把工作做的井井有条，空气中洋溢着欢乐的气氛。

这时，张彬过来了，让孬子给前台送两个高脚杯，孬子便拿着高脚杯走了。

芳子独自一人在后厨忙活，左等右等也没见孬子回来，心想，孬子大概被安排去干别的活了吧。芳子心情很失落，干活也没劲了，自从被孬子亲了一口，芳子就感觉自己是孬子的女人了，对他充满了依赖感，就想寸步不离地守着他，一分钟也不想跟他分开。这时，张彬过来了，气愤地对芳子说，这小子把杯子摔碎了就溜了，这杯子贵得很，一个就价值五十块钱，两个一百块，我非得找他赔不可，你认识他吗？芳子心想，真是麻绳专挑细处断，孬子啊，你口袋里连二十块钱都没有，还要闯出这么大的祸，真不让人省心。芳子眼珠子咕噜一转，说不认识。

张彬说孬子的报名电话是假的，一拨就提示空号，气得直跺脚，嘴里不停咒骂着孬子。芳子若无其事地刷着碗，只盼着早点下班，早点见到孬子。

刷完了一波又一波从前厅收拾过来的油乎乎的餐具，​终于到了下班点，芳子领完五十块钱的酬劳，筋疲力尽地走出了酒店。她正要给孬子发微信消息，想问他去哪了，却看见孬子站在不远处的路口，像是在等她。芳子吓得四下里张望，紧走了几步，来到了孬子面前，道：“你怎么还在这里，被领导看见了，非抓着你让你赔钱不可！”

“这都出了酒店了，哪有那么巧撞见，我想送你回去！”孬子道。

“我长得这么安全，还用你送啊？”芳子自嘲道。

“你有种别样的美，我第一眼看见你就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