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噩梦一场（1 / 2）

又到凌晨了，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睡觉。

孩子已经睡着了，小呼噜声均匀又响亮。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别看我靠着自媒体能有点收入，其实还是有些焦虑的。

比起没有提前还房贷之前的日子，现在仿佛又回到了刚参加工作的时候。

那会儿二十岁出头，把钱看得比较重。

一是因为手里没有钱，而是因为钱不好挣。

你想，在公司上班，迟到要扣钱，早退要扣钱，请假要扣钱，业绩完不成也要扣钱。

总之，所有的一切都是跟钱挂钩的。

坐公交车都不敢坐两块钱的，只能苦等一块钱的公交车。

我一直以来就有一个观念，那就是钱够用就行，多少是多？

然而，随着年龄的增长，越来越发现，钱多了，欲望也多了。

想住大房子，开好车，想吃好的，穿好的，用好的，哪一样离得开钱？

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迷迷糊糊来到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地方。

我看见高楼大厦，也看见低矮的平房，很像我爸妈在江北市生活的时候住的城中村。

那几年，他们在城中村租了一个小的门面房，用来开快餐店。

低矮的平房一排又一排，破烂不堪，像是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的老房子。

很难想象在江北市这样的海滨城市，这样的大城市，会有这样的地方，像是贫民窟。

胡同里穿梭着的都是些来城市务工的人。

男女老少都有，他们穿着差不多的衣服，留着差不多的发型，脸上呈现出差不多的表情。

不远处就是高楼大厦，明亮，通透，干净整洁；跟眼前低矮的房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明媚，我们想回家了，想回去。”

那是我妈的声音，听起来不是很清晰，但的确是她的声音。

他们已经回去了，回到了老家景山市。

所以，我断定这是在梦里。

身处在梦境，看着熟悉的人，心中依然有一种愧疚感。

“回去吧，忙了一辈子了，也该回去歇一歇了。”

生活中，我几乎没有跟父母讨论过这个问题。

他们有六十岁了，忙碌了一辈子，头发都有些花白了，依然在为生活奔波。

“可是明理还没有结婚，我们的任务还没有完成。”

梦里的母亲，额头上挤出一个“川”字。

已经记不清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经常愁眉苦脸。

都说面具戴久了就摘不下来了。

愁眉苦脸也是一样，经常皱着眉，心思很重；时间一长，就变成了一张苦瓜脸。

我妈已经很久没有开怀大笑了，她笑不出来。

明理三十几岁的人了，我的儿子都八岁了，他只比我小一岁，到现在还没娶上媳妇。

做父母的能不着急吗？不能，他们比谁都着急。

可是我又有什么办法呢？

我妈经常告诉我们，一家人要团结，要相互帮助。

可是，要如何帮助呢？

曾经也零星给明理拿过一些钱，根本不管用。

治标不治本。他自己不争气，谁帮忙也没用。

更何况，我一个人做自媒体一个月能挣多少钱。

眼下的日子还不都是靠着老公帅千言？

我们都不是富二代，但可以努力打拼成为富一代，为我们的后代积累财富。

听力仿佛消失了一般，听不清我妈在说什么，只看见她的嘴一张一合，表情夸张，两条胳膊在空中不停挥舞。

她身后就是那间面积不大，只能放下四张桌子的小餐馆。

没看到我爸，不知道又跑到哪里去了。

六十岁的人了，还跟个小孩一样，四处去玩，把家里所有的一切都扔给我妈。

虽说一个女婿半个儿，可也不能让帅千言来承担明理的生活，那成什么了？

对于这个家，我能做的只有言语安慰。

“先照顾好自己吧，”

我对我妈说，“你们身体好好的，没病没灾的，就是我们最大的幸福了。”

大概我妈也听不到我说什么，她皱着眉摇了摇头。

我明白了，梦里的情景，很多时候跟现实生活不一样。

就像梦到手机，电话怎么都打不出去；梦到被人追赶，永远找不到出路；梦到玩儿水，大概是要被尿憋醒了。

我站在大街上，看着人来人往。

在那群人的中间，站着我妈。

她的短发像是帽子一样紧贴着头皮，不知道有多少天没洗头了。

她的腰间系着围裙，上面布满了污渍，已经看不出原来的花色了。

她的上身穿着一件白色的外套，像是大饭店里的厨师穿的工作服。

她的下身穿着一条棕色的裤子，大概是十几年前买的了，膝盖那里已经磨得锃光瓦亮。

她的脚上穿着一双黑色的老北京布鞋。

在我的印象里，我妈从来没有穿过裙子，就算是夏天，也是穿着长裤。

我见过一张她年轻时候的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