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牛头马面（1 / 1）

今天是开学的第二天，昨天沈兰心一天报到流程，着实让她娇小的身子有些劳累。

沈兰心也是一个人来报到的。

她的父亲和母亲在她六岁的时候就离异了。

她的父亲给了她母亲在粤州留了一栋六层楼的房子，她的母亲自然就成了一个包租婆。

她母亲没有什么不高兴的。

只是每次见她，都不太高兴。说是因为她而离的婚。她骂她是个赔钱货。

沈兰心，不想跟她计较。明明你得了一栋楼，哪里赔钱了？

所以，沈兰心就被寄养在了大伯家。

他的父亲说，虽然你判给了你母亲。但是你可以永远相信我。

大伯家很喜欢沈兰心，可是却很少过问沈兰心的一切。

虽然寄养在了大伯家，可是大伯家却没有她的房间。

沈兰心仍然住在自己家，那是比叶枫村里首富更漂亮的一栋房子。

沈兰心一个人，她从来没对父亲跟母亲说过害怕。

或许是早已经习惯了黑暗。

沈兰心的母亲跟她说过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以后不要嫁给有钱的！”

沈兰心的父亲却是相反。

也不知道他们说的是对还是错，反正沈兰心不懂两者的区别。

昨天确实累着了，所以今天正式上课时，沈兰心还是有些恍惚。

沈兰心被叶枫吵醒了，她不知道新月是谁。但是看叶枫的样子，似乎对他很重要。

算了，不去想了。

总有一天她会知道新月是谁的。

看着叶枫生气的样子，沈兰心觉得有些不值得。

书没了，再去买一本就是了。没必要跟没有见识的人见识。

可是叶枫不这样想。

他在意的不是这本书。

而是那个送这本书的人。

那个人可能再也见不到了。

昨天下午的时候，他听隔壁的酒鬼在发酒疯。

酒鬼说她女儿是个疯子，只有疯子才看得到牛头跟马面。

叶枫知道酒鬼的女儿不是疯子。

疯子是不会跟叶枫讲《红与黑》里面的故事的，疯子是桥河坝那个人，那个人只会抢小孩的棒棒糖。

叶枫知道牛头马面是什么。

他在村里老黄头去去世的时候见过。

那是镇上的草台班子假扮的纸人。叶枫当时看得很是稀奇。

他还把这个当成了好玩的玩意讲给了红姐听。

红姐就是酒鬼的女儿。

红姐说牛头马面不是好东西，让叶枫以后不要看了。

叶枫虽然很听红姐的话，可是每次有牛头马面，他还是会去看。他还想见那个唱戏的女孩。

红姐说她也看到牛头马面了。

叶枫很不高兴，因为红姐去看牛头马面却不告诉他。

眼看秃头男要走，叶枫再也受不了了，冲上去跟秃头男扭打了起来。

教师里的人，反应不一。

有人吹起了口哨，还有人躲在了一边。当然还有人冲了上来，冲上来的人是光头。

于是第一节课，叶枫和光头站在走廊外面度过了。他们俩被教导主任罚站了。

秃头男叫嚣着要开除他们两个。可是他不知道教导主任是叶枫他爸的同学。

叶枫听说后来他爸给秃头男提了烟酒。

可是不管怎样，叶枫的书总算是保住了。

沈心兰一整节课，都没听清老师在讲什么。她一直再想新月是谁。

可是等到第二节课时，她发现叶枫手里的那本书不见了。

四节课很快就上完了。

叶枫决定好好请光头吃一顿。两人去学校门口吃了夫子辣椒跟粉蒸肉。

这是叶枫最喜欢吃的两道菜。很下饭。

叶枫觉得，今天的胃口很好。光头的胃口也很好。只要是跟叶枫一起吃饭，光头的胃口就没有差过。

“”2004年9月2日 天气晴

今天见到了一个很冲动的人，除了眼睛有些像你，其他的都不像你。

我有些想你。”

沈心兰入学的第二天记。

叶枫放学回家后。

他今天没有见到水晶天使。

他有些睡不着了。

水晶天使，是唯一可以让叶枫毫无心理负担倾诉的人。

水晶天使说，她和叶枫一般的年纪。

这个时候，还没有压榨童工的说话，叶枫也只当她是一个和他一样，寂寞的人。

都说少年不知愁滋味，叶枫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在入夜后，总是那么多愁善感。

大抵不过是没人陪伴吧。

叶枫想着，今天发生的事，还是改天与水晶天使分享吧。

于是在磨蹭了大半天后，终于是睡下了。

其实睡不着，还有天热的原因，秋老虎，秋老虎。

夜晚的星星只有稀疏的三两颗，挂在漆黑的夜空，若不仔细寻，都寻不到几颗，叶枫的呼吸声也渐渐平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