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一石三鸟(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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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上的局势现在更是诡测莫深。聂阁老的死并不在大家的意料之中。文改之事聂阁老提了数次,唯有这次变法算真正意义上的实行。

可是聂老死了。

文改停滞。无人帮扶。

陛下本只是一时情急,想着让这个老骨头吃点苦头,也是给皇后母族讨个脸面。不想聂阁老根本不见棺材不落泪,身子骨这么无用,直接死在了流放的路上。

陛下在人前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情绪波动。在书房支开了所有内官之时却涕如雨下。书房的折子,聂阁老的笔迹都未干透,又是给国家充盈国库的提案。

阁老上书“国库之充盈,事关民生之大计,民生好,则隶朝兴。九州大地共赴繁祉,为下官之夙愿”

陛下按着折子。不敢再看。民间如国丧般的行事,也由了他们去。

陛下觉得自己是个窝囊的君王。站在城墙上眺望,只想起初行文改还未起效时,阁老说“桃李不言下自成蹊”

曲婴一直来问聂老那个唯一的儿子时,陛下只言:随他去吧。

牢内狱卒打开了牢门,也没说聂岸的去处。聂岸就这样浑浑噩噩的出了大牢,曲婴在牢外等他,聂岸看都没看一眼。

这个人的父亲,杀了我的父亲。

这个人说保我父亲周全,我父亲死了。

聂岸捏紧了拳头,头发已经不是溜光水滑的发髻,杂乱的披在肩上,身上的衣服脏乱不堪,眼神再也无光。猩红的眼白,胡子长了一拉杂,嘴唇干青爆皮,整个人充满了浓浓的怨气。

曲婴不想自讨无趣。自己确实没有护阁老周全,是自己失信于人,有何必装的无辜。曲婴想解释,聂岸就这样晃晃悠悠的走了。

不知现在的聂岸要去往何方。

但是那个郎艳独绝,世其无二的小阁老聂岸。

已经死在了昨日。

大家都忘了还在蚩城的沈翎予。

曲婴也曾想起过沈翎予,但是现在朝堂不比往昔,连唯一能保护沈翎予的聂岸都倒了台。曲婴甚至于希望,沈翎予一直都不要回京才好,直到自己拥有保护她的全部手段与权利。

曲婴派人给沈翎予传了书信,估计现在的聂岸只能去寻找沈翎予。虽不知沈翎予与聂岸去覃城的疯狼山做什么,但是起码比这城内安全。飞鸽还未过城门,已被人一箭刺穿落下。

沈翎予一人在蚩城。挨个医馆的询问一个姓那的游医。几日都未有任何进展。沈翎予很是焦躁,不知道为何这几日心绪总是不宁。

后是百姓议论,听到消息时已经过了聂阁老的头七。沈翎予瘫坐在地,聂岸回程之时,还安慰自己,伴君如伴虎,但是自己父亲从开朝之初便在百官后列,这么多年一步步走到陛下身侧,不至于说了几句话便是要死人的。

自己与聂阁老有着一饭之缘。当时酒楼生意正好,有个穿着朴素的小老头前来用饭。

沈翎予在酒楼后厅开辟了一块空地,放了学的孩童便可来自做夫子布置的作业。最开始只有自己酒楼伙计跟后厨的孩子,后又多了布坊家的,再后来,晚集的老板们都支支吾吾的想让沈翎予让自己的孩子过来这里。课后再温习温习,也省的这帮孩子在街上调皮,冲撞了车马。

沈翎予的板书极丑,今日夫子还没过来,沈翎予便学起夫子的模样摇头晃脑的教孩子们读书。小老头颇像之前的夫子,沈翎予就赶紧拉着老头前来对付这些嘲笑自己的小孩。

等到聂岸过来时,通知沈翎予,今日夫子有事,不过来了,先让孩子们散了吧,沈翎予奇怪,夫子不是已经来了吗。

沈翎予与聂岸进屋。“爹?”沈翎予一惊,谁是爹。吓得沈翎予连连请罪。“无妨无妨”

再后来聂阁老也未曾用饭。说着急回去处理公务。就是来看看酒楼。聂阁老说下次再来用饭。

便再也没有来了。

虽然沈翎予不知京城到底发生了何事。但是她知道,聂岸此刻,定心如刀绞。

犹豫了片刻,便放下了寻找游医的事情,动身前往京城,愿路上能遇到聂岸。

聂岸从京城一路往流放的方向奔走,想接父亲的尸骨回来。这样丢官罢爵的重犯死在流放的路上都是很常见的事情。

随手就是找个土坑浅浅埋了。

聂岸走了三四日,也便到了父亲去世的路边。他就是在这,一倒不起。周边的村民告诉聂岸阁老被埋在了那里。

一个小小的土堆。风景还不错。在林子边上,不远便能看到村落,这个时间炊烟袅袅,能闻到饭香。本来聂岸想带着父亲回去,跪坐在这里时候觉得此地不错。大概是父亲亲自挑选的吧。

离京城不远,又处在山林之内。急湍湍的小溪发出悦耳的声音,树荫正好遮蔽了父亲的小土堆。

聂岸找村民借了朱砂填色,为自己的父亲立了一块碑。慈父聂竹卿之墓。

聂岸掩面痛哭起来。

京城。

曲二心情甚好。此一石三鸟之计,真是妙哉。

此一,除去了聂阁老这个老顽固。这个眼中钉一日不除,我便一日不得安生。若不废了文改之事。自己的大业必难实现。

此二,聂岸到处以小阁老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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