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赵唯离京(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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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和三年,新春刚过,青竹宜街口的那家锅子店依旧人满为患,热闹非凡。

“老李,吃啊,怎么今儿兴致不高啊,大过年的,有啥心事?”

定睛一看,依旧是去年那两位老哥,

“唉~”

老李放下筷子,双手在脸上胡子眉毛囫囵一抹,重重的叹了口气,

“老王啊,我今年四十岁,和赵大人一般大,都住在青竹宜街,说一句和赵大人一块长大的不为过吧。”

“哎呀我说老李,你不要往自己脸上贴金了,赵大人住前街青瓦大院,你住后街茅草破屋,赵大人知道你姓甚名谁。”

老王可笑的摇摇头,

“人啊,不要好高骛远,我们能安稳过自己的小日子就知足吧。”

“你不懂!你不懂!后街临田,田边那条大道通城中的书院,我从小五更天起来跟着我爹喂鸡鸭,犁田地,每天就能见到赵大人五更天背着书袋去学院读书。十多年天天如此,风雨无阻,没耽误过一天,我爹说,这小子以后准能中状元。我说我天天五更起犁地皇上能封我个种地状元不!还被我爹削了一顿...”

说到这,老李停了停,喝了口酒,轻轻擦去眼里的泪水,

“后来赵大人十八岁真考了状元,一溜红衣官差举着红旗跟着骑大马的小赵大人在田边的那条大道上回来,那时候我在地里估摸今年的收成,迎着金黄的麦子看过去,一片红,别提别耀眼了,我当时就像自己考上一样高兴。”

桌上一杯酒见底,老王又添了一杯,听他接着说,

“可是赵大人命不好啊,小时候没了爹,几亩薄地他娘累死累活的种,还打零工供他上学,我还帮她娘收过庄稼呢。这看赵大人中了状元,他娘就撒手人寰了,赵大人就在田里他娘坟头边,搭了个茅草屋,守孝三年,没去朝里做官,我天天去田里都能见他五更天起来读书,常常给他聊几句,赵大人也不嫌弃我是泥腿子。后来做官,娶妻,生子,家庭美满,我想老天可算优待他了,可你看啊,十一月赵夫人离世,他在寒都为了寒城的百姓都没回来,读书人怎么这么傻啊!”

老王看他一杯又一杯的酒下肚,

“老李,你是心软的人。”

“老王啊,你看看现在赵府冷清的样子啊!”

赵府里,完全没有去年张灯结彩的热闹气,前厅挂着丧幡,燃着白烛。府里上上下下不见几个人影。

李管家一瘸一拐的往书房去,去年冬天炭难买,十一月炭快烧完了,夫人和小姐都不能受冻,他带着家仆去城外买炭,可是那炭贩子蛮不讲理要坑钱,他就理论了几句,没想到被打瘸了一条腿,带去的家仆也死的死,伤的伤,他没办法只好回城报官,可是回家来却被家仆告知夫人摔倒死了,他当时仿若塌了天,他哆哆嗦嗦心惊胆战写了数十封信寄到淞城却没有一封回信,他就知道和老爷查案有关,还好有钱大夫帮忙照顾大小姐,在衙门里艰难找门路,他吊着一口老气跟衙门耗到捉着了那几个替死的炭贩子,耗到老爷回府。他没管好家只求一死,可老爷把皇上赏的金银财宝都欲给他,让他回家养老,他心里愧对老爷,今后只愿为赵府尽忠舍命。

书房里,赵宣诚一手抱着赵念,一手拿着书本站在窗前映出的太阳光下,书房里远没有赵夫人在的时候整齐。

“老爷,钱大夫来了。”

“好,我知道了,沏壶红茶。再去南云院里把唯儿叫来。”

“宣诚,我给你带了两壶药酒,你尝尝。”

钱大夫轻车熟路的进来书房,就自己找椅子坐下。

“多谢钱大夫!”

“把念念放小榻上,我给她把把脉。”

钱大夫看着他神采厌厌,也没有多说什么,现在赵宣诚的寄托全在赵念身上,他能做的也就只有帮他照顾和一双儿女。

“父亲,钱伯伯。”

一会,赵唯也来了,身穿短布衫一看就是再练剑被叫来的,鼻头冻的通红,眉眼和赵唯诚越发像了,不怒自威,气质决然。

“妹妹的身体怎么样。”

赵唯问到

“发热风寒都痊愈了,脚上的冻疮还要涂药,身边不要离人,心里还是有创伤。”

赵宣诚和赵唯爷俩齐齐点头。

“小唯,我再给你把把脉。”

赵唯听话的坐下来。

“小唯,天寒地冻你要爱护自己的身体,不要练这么狠,身体会吃不消的。”

“不瞒父亲和钱伯伯,我要参军。”

“我和父亲去寒都只带回来了点皮毛,可是关于郑将军回京述职在路上遇难得事,没有找到一点证据,我要去边关,找到关键证据,阻止背后之人的恶行。”

赵宣诚看到自己的儿子两年之内成长了这么多,有欣慰也有心疼。

“去边关参军也好,因为郑将军一家的折损,小皇帝有意培养新人,但是不会给很高的官位,世家弟子对这个位置都很眼馋,父亲把你举荐去之后全凭自己的本事。”

“父亲,相信我!”

“嗯,把念念抱回屋睡觉吧!我和钱大夫聊聊天。”

赵宣诚抱起小榻上的念念递给赵唯,小念念到哥哥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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