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奇计引冰救荥阳（2 / 2）

不慎，即会全军覆没，然而我感此地气候寒冷，只有引冰破敌，方为上计。″

两个参将听了，面面相觑，只因其戎马一生，引冰破敌之法真是闻所未闻，不由颇为惊讶诧异。

贾瑄道:“为将者怎能不识天时地利，水文气候？″

“这荥阳位于黄河中下游段，如今时节虽已封冻，可冰层下尚有活水流动。″

“且黄河封冻之时，下游冻的快，冰层厚，上游冻的慢，冰层薄。"

“荥阳段岸堤又年久不修，河床狭窄，你二人可领一千兵马，昼伏夜行。″

“沿黄河一路西行，若发现水上有浮冰，则不远处冰层便尤薄，你等凿破冰层，那时自然功成。″

“事成之后，不必回来，速至巩县，向副总兵禀报，务必请其尽起大军往荥阳来支援。″

两个参将听了，并未迟疑，待兵士修整至天亮后，便领了一千兵马去了。

到第三天上午，二人率领军士小心潜行，方至地势险峻处，便看到有许多浮冰在河面漂浮。

又回头走了不远，果见有些许薄冰，挡住自上游而来的河水及浮冰。

二人忙令众军士各用其法，奋力凿开冰层，忙碌半日，竟破开冰层有三五里之远。

见上游流水浮冰经过地势险峻之处，愈显威能，竟冲破冰层，又携其势，浩浩荡荡往下游去了。

二人见状，忙带着一千军士撤离此地，急至巩县牛继宗处报信去了。

而此时城外十里的大营中，郭涛正穿着大氅坐在火炉边看书。

炉上有热水烧着，看会儿书，品一杯茶，好不惬意。

又想到围城多日官军未曾前来救援，而城中恐怕再无法支撑两天。

虽围城打援之计落空，但朝廷军队大败，已可预见，心中着实高兴不已。

而围城军士见城中敌军已连续多日未曾有突围迹象，便都松懈下来。

都聚在营帐中生火闲谈，周围四十里连斥候都不曾有。

相比于郭涛，城中的罗丰却囧迫的无以复加，一众将官都龟缩在屋子里。

因天气寒冷，又无引火之物，只得互相抱团取暖，可是仍然冻得直哆嗦。

而大军本就是轻装进城，随行并未带多少粮草，如今被困许久，早就断粮断水。

起先众军还能靠杀马充饥，可将马杀尽之后，又复断炊。

不得已，士兵饥时只好啃自己身上的皮甲充饥，渴时只能以舌舔舐城墙之冰，稍作缓解。

怎耐饥渴稍解，寒气又至，众军士必须严守城防，因此冻伤极为严重。饥寒困顿，已至极点。

入夜时分，寒风呼吼，罗丰仍旧怀着一线希望按惯例上了城楼。一边抚慰众军，检查城防，一边又仔细聆听城外动静。

见城外仍然平静如水，心中绝望，悔不当初，又随后破口大骂牛继宗不仁不义，见死不救。

骂完后，失望之极，便决定在后半夜，集合兵马突围，做最后的殊死一搏。

方下城楼时，便听声崩震雷，城堞为危，向南望去，激水难平，渺莽浮空。

河水携冰块迅速冲破堤坝，直往荥阳城下灌来，波翻涛涌，浊浪排空。

不多时，水势狂涨，城外敌营顿成一片泽国。罗丰以为有神仙相助，便与众军士跪地祈祷不止。

而郭涛在大营中，也听到异响，还以为是罗丰突围时发出的声响。

忙出来看时，但见河水携冰而来，顿时将营帐冲的七零八落。

而手下大多军士不是在睡梦中被刺骨的河水惊醒，就是被巨大的冰块砸死。

死者不计其数，生者只被吓得不知所措，四处叫喊逃窜。

郭涛见水势甚急，转眼及了膝，也来不及披甲上马，便撇下大军，徒步往高处逃了。

而屯在城外高处的贾瑄，见河水已经冲破了敌军大营，便领剩余的几千人冲杀下去。

及至天明时分，水势稍减，牛继宗大军也正赶到，立刻投入战场。

而城里的罗丰，见是牛继宗前来支援，也领军从城内杀出。

敌军本就因为被大水所灌，军心大乱，而主帅郭涛又独自逃走，更使得群龙无首。

因此在三方夹击之下，很快便肃清残敌。

此战官军大胜，斩首万余，俘虏四万余，尽复开封府，只郭涛独身逃走。

战后牛继宗见贾瑄毫发无损，心中颇为欣慰，又直夸贾瑄。

而罗丰见了牛继宗颇为惭愧道:“悔不听你谏言，又轻而冒进，致有今日惨败，累得将士无辜受难，真无颜面见诸位。″

牛继宗道:“罗总兵不必过于自责，胜败乃兵家常事，日后切记小心谨慎即可。″

说完将贾瑄介绍给罗丰，又历数其功绩。

罗丰此时方知引冰救荥阳乃贾瑄之谋，当即拜谢救命之恩，又命人录其功绩，回朝乃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