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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忙过后,村里的男人都会外出找活儿干。李兆是木匠,他干活精细,时常被四邻八方的人请去盖房子,倒也不用像其他人奔波。李兆每干完一宗活得了工钱,就给家里人带些小玩意儿:给秋娘带胭脂水粉,给李蓼带些头绳,或者抽空给她雕个木头玩具,回回把家里的女人哄得开心极了。
秋娘则是去张婶家里串门,和张婶他们聊聊天,或是一起做些帕子香囊的送去镇上的店铺,赚点日常花销。今儿秋娘到张婶家的时候,村东头的李婶子和西头媳妇刘华已经到了。
“前两天韩夫子不是带学生来见识一番吗?我想了许久也不明白来见识什么。”李婶子是个心直口快的,只要是村里的事,就没有她不知道的。
“管他见识什么,我只希望我家狗儿能通过学院考试,长大了好有出息。”村西头的媳妇刘华接话,她家孩子到了参加学院考试的年龄了。
“离九月九学院考试也没几个月的时间了,你家的狗儿可不得被拘着读书,等闲是不能出来霍霍我家的鸡仔了。”张婶笑着打趣,狗儿不知道什么尿性,其他家的鸡仔都看不上眼,专挑他家的逮着玩。
“老实说,去学院上过学就是不一样,你看那天的小学童,穿着统一的衣服,往那一站,就是比我们乡下的孩子有风度。我家狗儿要是能去上学肯定也能改改他那招鸡惹狗的性子。”被打趣的刘华也不恼,反而继续夸赞那天见到的那些学子。
“女娃也要上学了,周夫子也该回来了吧?”话题一转,又来到女娃上学的事情上。
在镹朝,凡年满四岁的女孩都要进入私塾学习,十二岁结业,无需束脩,课业内容简单,由通过官府考试的女先生来教授识字算数。
“我昨儿见了,周夫子带着俩娃娃回来的。她也不容易,男人当兵,自己又背离家乡谋生,本就辛苦,现在又把孩子接来,日子过的肯定紧巴。”李婶子感叹道,女夫子一个月发200文钱,也就够他们平日的吃穿用度,想要攒钱,难!
“也不晓得李婶子的脚咋长的,怎么啥事都能遇到。”张婶忍不住打趣道,李婶子也是个妙人,她抬脚去哪,哪里就有热闹看。
“昨儿我也见了,小小还和他们打招呼呢,要我看,那俩孩子也是好的,周夫子的福气在后头呢!”秋娘不紧不慢的取下绣绷,把绣好一支并蒂莲递给张婶看。
本来被拘着刺绣的二妞一听周夫子回来了,还带着俩孩子,就坐不住了。她还没见过夫子的孩子呢,得去瞧瞧。二妞偷偷的看她娘的脸色,思忖着偷偷溜走会不会挨棍子。
张婶早就看出来二妞坐不住了,佯装生气:“泼猴,怎么就坐不住,家里容不下你还是咋的!”
其他人一看张婶数落二妞,赶忙帮着搭腔:孩子还小本来就贪玩,坐这么会已经不错了,我家那个这会儿还在河里摸鱼呢,你就让她出去透透风吧。
“走吧走吧,真是儿大不由娘。”张婶借坡下驴的放二妞出去玩。
二妞见娘并不是真生气,拍马屁道:“娘,您常教我尊师重道,夫子回来我不去拜访不是不把您的教诲放在心上吗?而且夫子见我如此有礼数,不更显得娘教子有方,给你增光不是。”
张婶一听这话,被气笑了:“去去去,赶紧走,拿一堆道理来压我,我还说不得了!”
众人也笑说二妞不得了。
“小小在家里无聊,你领着她一起去吧。”李蓼被秋娘拘在家里背书,秋娘估摸着李蓼也该腻烦了,便让二妞带着李蓼一起出去走走。
“好!”二妞开心的抱起屋门口的小黑狗去找李蓼,两人结伴去了夫子家里。
孙子寒和孙子微两人坐在屋前台阶上玩撑绳,大门就被打开了,进来两个不认识小孩外加一只可爱的黑狗。
哥哥孙子寒疑惑的看着推开门的李蓼和二妞:“你们是谁?找谁的?”
“二妞听说夫子回来了,就拉着我来看看夫子。我们昨天见过面的,你忘了吗?”李蓼见兄妹俩不记得自己,有些失落,“我还同你打了招呼呢。”
“啊,我记得你,你是给我糖果的姐姐。”孙子微突然道,妹妹这么一提醒,孙子寒也想起来了,他们是见过的。
“你叫……?”昨天遇到的时候他们只简单打了个招呼,李蓼就和秋娘去给她奶奶送饺子了。
“我叫小小,大名李蓼,这是二妞,大名李青萱。”李蓼拍胸脯介绍自己的的小表情别提多豪迈了。
“我叫孙子寒,妹妹叫孙子微。你们是来见家母的吧?她出去了,要好些时候才回来呢。”孙子寒进退有度,颇有小主人的风范。
“没关系,见到你们也行。你们在干嘛呢?可以一起玩吗?”二妞也就是来看个稀奇,这兄妹俩人长得都好看,孙子寒尤其好看。
周夫子把孩子接过来后就去找同村男私塾的夫子吴景峰,托他给孙子寒写封入学院的推荐信。等她回来的时候就见青萱和李蓼正和兄妹俩玩的尽兴呢。
“小小和二妞来了呀,我还担心他们两个换了新环境不适应,看你们玩的这么开心,我就放心了。”周之尧发愁兄妹二人在李家村交不到朋友,没想到出去一趟,问题倒是解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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