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1 / 2）

“新来的丫鬟调教的怎么样了？”朱洛锦梳妆时突然问道，自打这俩丫鬟进府她便着人去打听情况了，又专门派了大夫去问语家里验证，结果还是令她满意的。

一旁的赵嬷嬷立马上前回答：“回小姐的话，这几日正在教规矩，规矩没学好前，不敢让她来服侍。”

“明日带过来我瞧瞧，若是得用，也让她近身服侍吧，少个丫鬟绿绮她们也要受累，我可是会心疼的。”朱洛锦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里的簪子，脑子里却是在思索如何除了绿绮。

绿绮是陈月荣身边的二等丫鬟，做事利落麻利，陈月荣心疼女儿身边的丫鬟流水似的换，而且年龄又小，这才把绿绮给了朱洛锦。可惜绿绮年龄大了，心思也活络起来，被姚姨娘身边的管事嬷嬷的儿子冯春生给迷了魂，行事愈发拎不清，朱洛锦这才起了换了她的心思。

可惜终究是她娘给的丫鬟，多少也要留些面子的。

“是。”

“奴婢问语见过小姐。”问语跪在地上给朱洛锦行礼，她这几日已经仔细思量过了，若想安稳度过三年，朱洛锦不能留在身边，她可以去的地方只有后厨房。

“嬷嬷真是越来越谦虚了，我看这丫头规矩学的挺好。起来吧。”朱洛锦不动声色的打量着问语，见她举止得当，心下满意。

“近身服侍小姐的丫鬟，老奴自是不敢大意。”小姐是她奶大的，这几年过得有多不容易她心里清楚，为了小姐安好，她自然不敢懈怠。

“嬷嬷的心意，洛锦明白。既然这丫头规矩学好了，就让她跟着伺候吧。问语，你来给我挑个合适的簪子吧。”她的面前摆满了各式的簪子，个个精良好看，良辰已经给她梳好发了，只差簪些珠花。

问语上前从各色的簪花中挑了支白兰银步摇，双手捧着请朱洛锦示下。

“你怎么选了这个？”朱洛锦没接，饶有兴趣的盯着问语，她可不相信赵嬷嬷没有对她提过她不喜素净的物件。她长相艳丽，这些寡淡的珠花反而衬不出她的美，故此朱洛锦的衣饰向来是张扬明媚的，极少素雅。

“奴婢不擅长挑选衣饰，选这支步摇只是因为它合了奴婢的眼缘。”问语低头回答，她既已打定主意远离纷争，那么一开始就不能露头。

“你这解释倒是有意思，不过你不怕我怪罪吗？”朱洛锦拿起问语手里的步摇，目光一凌的盯着她。

“奴婢不愿拿假话敷衍小姐，小姐有所不知，奴婢在家时总被娘亲追着打扮，娘亲手劲儿大，常害的奴婢叫苦连天，因此奴婢自小便不爱红妆。”问语没有被朱洛锦的话吓到，她的脊背虽然弯了，但是气节犹在。

“你倒是有趣，说说看你擅长什么？我可不会养着只会读书写字的丫鬟。”朱洛锦把步摇“啪”的丢在梳妆台上，神情不耐。她现在有些怀疑了，问语真的是普通农户家的孩子？那她身上的气度又是怎么回事？亦或者有人为了某种目的专门教过她？

“奴婢与娘亲学过厨艺，小姐或可一试。”

“看来你心底已经有了主意，罢了，既如此我也不强留，你去厨房当值吧。”朱洛锦此刻反而不敢冒险了，问语虽好，可惜底细不清。

问语急忙磕头谢恩：“谢小姐成全，奴婢告退。”

“既然问语不在我跟前服侍，那就从三等丫鬟里升个上来吧。”朱洛锦随意道，“这事交给绿绮了。”

“是，奴婢遵命。”绿绮行礼过后继续服侍朱洛锦穿戴。

“你怎么这么傻啊，哪个丫鬟不是巴望着得到主子的垂青，好有个体面的，怎么到你这儿反而不思进取呢？”和问语一起留下的丫鬟问辞见问语出现在厨房里，趁机拉着她出来说悄悄话。

“那些富贵我也得有命得呀，更何况我不懂大宅院里的弯弯绕绕，想来还是厨房稳妥些。”问语拉着问辞，言辞恳切：“咱们一起留下来，又一起跟着嬷嬷学规矩，与他人相比情分本就深厚，你对我好，我亦是把你当做朋友，你若是不嫌弃，我们便以姐妹相称，在这府里相互扶持，如何？”

“好，我是四月生的，十三岁，你呢？看起来还不如我大呢！”问辞是家里的老大，她已经习惯照顾弟弟妹妹了，看到问语，她也是当成妹妹照顾的。

“我是五月生的，十二岁，以后私底下我便唤你姐姐了。”她这个姐姐好似没她知道的多呢，不过她会护着她，一如问辞会为自己着想那般。

“秋娘，你看，小小托我给你带块绿豆糕回来。”李兆从怀里拿出块绿豆糕，放在秋娘的手心。

“把汤药停了吧，我没多少日子了，不能再给家里添负担了。”秋娘虽然不知道李蓼为了给她看病，去做丫鬟，却知道为了给她治病，李兆把家底都掏空了，她的身体她最清楚，也没多少日子可活了……唯一放不下的就是两个孩子，她总得给他们留些什么。

“我不后悔嫁给你，我也不想成为你的负担，李兆，你就把汤药停了吧。”

“你一定会好的，我不许你这么说！”李兆一时竟然不敢看秋娘殷切的目光，她知道她是想为家里的孩子留些什么，可是他怎么舍得她走呢？他们一起这么多年，她竟然狠心的想要离他而去……

“秋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