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回城（1 / 2）

方家的事情解决了，方沫的病情也恢复的差不多，今天，是她出院的日子。

一大早，杨大夫送来两个包袱皮，让她把东西收拾收拾放进去，这样在路上拿着也方便一些。

走到医院门口时，方文山转身很是郑重地给杨大夫鞠了一躬。

“哎…你这是做什么？快别这样！”

杨大夫忙伸手扶了他一把。

方文山真心实意地道谢：

“杨大夫，您是个好医生，是个好人，之前是我糊涂，谢谢。”

“杨阿姨，谢谢您，以后我会回来看您的。”

方沫是打心底里感激她，如果当初没有杨大夫的果断报警，她的计划实施起来不会这么顺利。

施恩不图报，可对方能有感恩之心，也是一件令人很开心的事。

双方互留了地址，以后就当一门亲戚走动起来。

从医院出来，方沫竟然又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方小荷和方小花。

送她俩来的，是方小荷的亲舅舅徐老三。

徐老三看见方沫狠狠瞪了她一眼，又连忙拉着两人走到方文山面前：

“方大哥，我姐姐家没人了，你看这俩孩子怎么办？”

要么出钱要么将人带走，徐老三的主意打的很正。

方文山的视线看向两个侄女，方小荷立刻甩开徐老三的手跑过来：

“大伯，我想去你家，只有你才是我的亲人。”

大伯家条件最好，有好东西吃，有新衣服穿，可比她们在乡下的日子要享福多了。

方小荷暗下决心，一定要缠着大伯跟他去城里生活。

方小草比她还会演，眼泪说来就来：

“大伯，你可不能不要我们，我还想跟着沫沫姐一起生活，我舍不得她。”

方文山看向女儿，方沫冷冷瞥了她们一眼：

“以前你们欺负我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死丫头，你怎么说话呢？”

徐老三不乐意了，方文山更不乐意，上前踢了他一脚。

“徐老三，你少犯浑，我家里已经有三个孩子，没办法管她俩，你给村长送过去吧，我一个月出五块钱的辛苦费，让村长找户人家先养着。”

“五块钱也太少了，最起码得十块钱。”

徐老三开始讨价还价。

方沫不耐烦在大太阳底下看他们纠缠，直接接过方文山手里的包袱：

“爸爸，我在这里等着你，你将她俩送回去吧，五块钱已经很多了，就这个数。”

方小荷和方小草谁都不肯走，哭哭啼啼一定要跟着他们回城。

“你俩可想好了，之前在山上你们将我推到沟里，我的腿瘸了半个多月才好，这个事情派出所应该还不知道，我现在就去反映一下，这样你们就能去农场和家人团聚去了。”

方沫出手即王炸，炸得两个想死皮赖脸跟着走的姐妹俩，一时吓傻了眼。

“呜呜……你怎么这么恶毒呀！我恨死你了！”

这下子，方小草是真的掉下了眼泪。

能不哭吗？

大房子没了，好吃的没了，新衣服也没了，畅想的体面生活，全让方沫几句话化成了泡影。

见方文山动真格的，徐老三暗道了一声晦气，他连忙过来拉住姐妹俩，嬉皮笑脸地谈条件：

“方大哥，不用找别人，这俩孩子我帮着养着就行，这…五块钱确实太少了，你再加点。”

“六块，多一分也没有。”

事情就这么谈妥了，方文山从包里拿出十二块钱，递到他手里又拿回来：

“徐老三，要是让我知道你刻薄这俩孩子，我回来打断你的腿！”

徐老三心惊了一下，他之前还真是这么打算的，看来，也不能太过分了。

“方大哥，你放心，小荷还是我外甥女，我会让家里好好待她们的。”

两个大麻烦终于解决了。

直到坐上火车，方沫才算真正松了一口气，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田野，她开始在心里默默规划以后的生活。

下了火车又倒了两次公交车，终于在晚饭时分，回到了棉纺厂家属院。

家属院里都是筒子楼，一到吃饭时间，到处都飘散着饭菜的香气。

家里闷热，很多人都是端着大碗凑到楼底下吃饭，也没什么讲究的，找半块砖头垫到屁股底下就行。

方文山拎着大包小包一出现，就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大家最好奇的是他旁边走着的小姑娘。

十二三的样子，这是谁呀？

方主任家的亲戚？

“文山呀，这姑娘是……”

邻居王大妈凑上前好奇地问了一句，这孩子是白婉儿前面生的那个女儿？跟她妈长得可是一模一样。

可算算年龄又对不上。

方文山明白邻居们的想法，沫沫在乡下常年饿着肚子，十五岁的大姑娘看着跟个十二三岁的孩子似的。

他心里不好受。

“王大妈，这是我的女儿方沫，沫沫，叫奶奶。”

“王奶奶好。”

“哎呦，还真的是沫沫回来了。”

方沫当年刚出生时，很多邻居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