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方沫还活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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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床上的小姑娘精神有些萎靡,却神色淡然、口齿清晰:

“我叫方沫,今年十五岁,跟着爷爷奶奶长大,我从小到大只见过父母几次………”

方沫平静地陈述着,这是原身的遭遇,虽然不能感同身受,但总要有人为她伸张正义,不能让其无辜枉死。

谈话一直持续了两个多小时,期间杨大夫过来查看了一下她的身体状况。

方沫说胸口疼,不能大口呼吸,且头疼头晕恶心,这基本可以确定肺腑上有挫裂伤和脑震荡了,陈香云忙把这一情况记录在了本子上。

谈话结束,陈香云合上了本子,她很欣赏方沫,小姑娘虽然年岁不大,可性子一看就是舒朗大气的,丝毫没有乡下人的小家子气。

而且她并没有过分渲染自己多么悲惨,只是说了这么些年受伤最重的几次遭遇,这就够了。

她站起身:

“孩子,你好好休息,想想有什么诉求没有,明天我再来看你。”

妇联的同志走了,方沫也开始认真思考,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

“嘎吱……”

方文山推门进来,脸色有些不好,走到病床前直接质问:

“沫沫,你和妇联的人是怎么说的?”

“实话实说!”方沫忽然抬头看向他。

“你是我爸爸?我都快忘了你长什么样子了。”

“方沫!”方文山的大掌一下子扬了起来。

“住手!你想干什么?”

杨大夫刚走进来便发现这一幕,忙厉声喝止。

方文山握紧了拳头,都怪这个女人,他扯了扯嘴角威胁道:

“大夫,有时候多管闲事也是要付出代价的。”

杨大夫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这件事我还管定了,你如果对我有意见,可以去院里投诉我,或者,你想去跟我丈夫谈谈?”

方文生一想也行,女人头发长见识短,如果能通过她男人给她施加压力,最起码在方沫伤情上,她不会乱说话。

“你丈夫在什么地方工作?”

“派出所,派出所的左所长就是我家男人,去吧!”

方沫好险没笑出声来,运了运气使劲忍住了。

这杨大夫可真是个人才,这下方文山踢到铁板上了。

病房里安静下来。

方沫配合着做了一些检查,杨大夫很严肃地告诉她:

“你脑子里有瘀血,不能再遭受任何外力,也不能情绪太激动,不用理会别人如何,身体是你自己的,你得为自己负责。”

“嗯,我听您的话,一定会好好配合治疗的。”

小姑娘眉眼弯弯,看上去可爱极了。

杨大夫没忍住,笑着用手背轻轻碰了碰她的脸颊:

“好孩子,以后叫我杨阿姨吧,阿姨家里只有两个臭小子,还真的挺想生一个像你这么乖巧的女儿。”

“杨阿姨。”

两人越说越亲热,而旁边的方文山却忽然像被定住了似的。

这是他第一次看见女儿笑。

原来,沫沫也是会笑的。

方文山失魂落魄地走出病房,一屁股坐在门口长椅上。

方沫是他的女儿,是他唯一的亲女儿,不是他的仇人,他这么多年到底都在干什么??

这一刻,方文山忽然灵台清明。

就好像狂风卷走了迷雾,他看见了最真实的自己,那个自私自利、追名逐利,深陷温柔乡里不能自拔的自己。

如此丑陋,如此令人作呕!

方文山忽然伸手捂住了脸,很快,有眼泪从指头缝里划落下来。

杨大夫从病房里走出来,看到他这个样子,不禁停下脚步叹了口气:

“以后千万别再动手了,你女儿的伤如果不好好调养,以后容易落下后遗症。”

说完,摇摇头走开了。

方沫静静地听着门口男人的呜咽声,她不知道是什么触动了方文山的心肠,不过也算好事吧。

她有自己的计划,这个计划实施起来还需要方文山的配合。

父慈子孝是别想了,如果他真心悔过,以后大家和平相处就好,不过谁说的准呢,毕竟人心易变,不可琢磨。

方文山哭过一场没有进病房,而是去水房洗了把脸,又去供销社买了些麦乳精、饼干和大白兔奶糖。

回到病房时,方沫还醒着,方文山沉默地将东西放在靠墙的桌子上,他拿着搪瓷缸子冲了一杯麦乳精递给女儿:

“沫沫,喝点这个,这个有营养对你的身体好。”

“谢谢爸爸。”

方沫接过来很客气地道谢。

方文山眼眶一热,泪珠子差点掉下来,他吸了一下鼻子,走过去坐在凳子上看着方沫:

“沫沫,我们是父女,不用跟爸爸这么客气。”

说完这句话,病房里再次安静下来。

良久之后,他又缓缓开口:

“沫沫,以前是爸爸不好,以后不会了,你回去之后,也会有自己的房间,我会好好劝劝你妈妈的。”

妻子如果不接受女儿,他夹在中间也很为难。

方沫放下搪瓷缸子,第一次认真地和他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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