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你的心中,没有我(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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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苏溪月身子一颤,骄傲如梁景衡,竟也会说出“对不起”三个字。

她只觉脖颈传来一阵湿热,是……是他的泪吗?苏溪月的心好像被刀片划了一道,乍看瞧不出伤口,但是却一点一点渗出血来。一如她对梁景衡的爱,她本以为她已经舍了他,弃了他,可是只要他一凑近那些扎根在骨子里的爱还是会一点一点渗出来。

不,她不要!寒冷的夜风使她清醒。苏溪月眼角还残存着泪珠,月光下晶莹似琥珀。

“岑儿……”梁景衡声音沙哑,情不自禁的伸出手覆上她的脸。

苏溪月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梁景衡,他叫她什么?岑儿?不,一定是她听错了!关己则乱,她一定是陷入过去那张大网,无法抽身了!

可即便如此劝服着自己,苏溪月仍旧惊慌失措的厉害。这两个字是那么的真实,又是那么可怕。苏溪月愣在原地,一时失了反应,以至于直到梁景衡滚烫的两片薄唇吻上她的眼角她才回过神来。

火热的吻甚至不知足地蔓延到唇上,梁景衡贪婪的在苏溪月的唇瓣上反复辗转,他的大手揽

过她盈盈一握的细腰,仿佛要把绵绵的情意全部用一个吻倾泻出来。

不知何时,已有漫天雪花从飘然落下,大片大片的雪花像是优美的蝴蝶飞在空中,苏溪月刚刚感到一丝凉意,却又立刻被梁景衡的唇舌吞噬。

苏溪月想要逃离,奋力的挣扎着,却被梁景衡扣住后脑吻的更加绵密。他素来如此霸道,而她竟然该死的怀念着。

苏溪月,你还要再死一次才肯甘心吗?苏溪月用力推开梁景衡,自己也因为这巨大的冲击力险些摔在地上。

但她仍旧站稳身形,气息不稳地叫道:“梁景衡!你无耻!”

雪花落在她的鼻尖转瞬即化,这是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下的这般不合时宜。

苏溪月揉了揉有些发酸的手腕,埋着头疏离道:“太子殿下,臣女如今不过是你名义上的太子妃罢了,方才的举动实在不合礼数。更何况……明日皇上亲自为臣女比棋招亲,臣女同殿下能否再续前缘还是未知之数,不是吗?”

梁景衡痛色难掩,苦涩一笑,“月儿,你何必如此疾言厉色,你心中没我,我一早便知。”

梁景衡的声音一反常态的又轻又小

,可是在这样的夜里却显得格外清晰。北风无情,张狂又挑衅的吹乱他的发,又胡乱的拍在脸上,看起来甚是苍凉。

苏溪月本想说些什么,但抬头看到梁景衡的那一瞬间心好像被人丢进了醋坛子里,酸涩难受的厉害,她只能闭上嘴垂下头,盯着自己的脚尖,一言不发。

“月儿,你当真这般不想嫁给我?”梁景衡紧迫的视线盯着她,也许她只是不想嫁入皇宫徒惹是非,并非是因为要嫁的那个人是他?

“太子殿下,你这又是何必呢?若是你当真把我,把不想嫁给你的我捆在身边,那也不过是相看两相厌罢了。”苏溪月并没有给他期望的答案,悄然转开的眼睛里只有无奈和坚决,“殿下,爱一个人最好的方式,是让你爱的人找到自己的爱……”

找到自己的爱?他如何能让她进入别人的怀抱?如何能让别的男人拥有她的一生?那他一定会变成一个疯子,变成一个被嫉妒摧残的魔鬼。

苏溪月淡淡的转身,飘扬的裙角卷起周遭的雪花,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度。梁景衡的声音伴着寒风一齐灌进她的耳朵里,他说:“若你不想嫁

,我便成全了你,这是我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

苏溪月脚下步子一顿,她不用看也能想象到他说这话时神情究竟有多落寞,她不能回头,她们之间早已经不能回头了。

“谢谢。”

苏溪月不知道梁景衡到底有没有听见,她早已经不在乎了。爱过,恨过,都是上辈子的事了,纵使上一辈子结束的太过潦草,也终究随着过往陨落。

景衡,遇见你,我从未遗憾。

苏溪月背对着梁景衡一步一步向前走着,她脑里突然涌起从前看过的一句话:从此只有眼前路,再无身后身。

飘落的雪花在两人中间铸成了一道无形的墙,梁景衡静静的站在朱红色的未央宫门前,动也不动。一如从前无数个漆黑的夜里,他也这样站在她的门外,远远的看着她一盏一盏的点亮灯火。

他的心脏猛地收缩,好像被人抛在地上狠狠的踩了一脚,痛的让他战栗瑟缩。可那个人不是别人,而是他自己,是他亲手斩断了连岑的所有希望,让她以为他背弃了他们之间的誓言,让她亲眼看着自己走向别的女人,让她失去了孩子永远不能成为一个母亲……

他以

为他们还有许许多多的日子,以为他们还有一辈子,到那时他可以亲口告诉她,他以为疏离才是保护她最好的方式。可是……他们没有以后,如今也是他的报应。

“多情自古空余恨……痴儿啊!”

小皇叔撑着伞走到梁景衡身前,为他掸了掸身上的浮雪,“景衡,情之一物到底不能强求。”

梁景衡抬起头看向小皇叔,漆黑的一双眼睛,平静如一潭死水,了无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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