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推心置腹(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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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溪月心下了然,果然还是这国子监的问题。

她附和着轻点着头,淡淡的说:“是啊,这问题的症结不过是出在了身份二字之上,可是也唯有这身份二字最难根治。这身份是生来便注定了的,人有三六九等高低贵贱便都是因为身份这两个字。”

梁景衡微微眯了眼,瞧着那梨树的叶子在风中摇摆不定,相互碰撞,听起来便像是绵绵密密的小雨打在房檐,只让人觉得更是烦躁。

“如今这国子监俨然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近来已有不少文臣呈上折子,希望可以准了他们的孩子去旁的书院,其实就算不允,他们也会寻别的法子将孩子送出国子监。这般长此以往下去国子监的学生便越来越少,留下来的也不过是些家大业大的纨绔子弟,这样的一帮子人,一篇正经骈文都写不出,又如何奢求他们能入朝为官,报效家国!”

梁景衡说着顺势用手拍着眼前的树干,摇摇欲坠的叶子再顶不住,在空中旋了几个圈子,落了满地。

“国子监开销巨大,近几年边关吃紧,国库早已经入不敷出,偏偏还要养着国子监那帮庸人!”梁景衡的青筋隐隐凸起,面

色微微发着红,苏溪月瞧的出他这是动了气。

她心中微酸,世人皆道他享尽荣华富贵,可是坐拥整个山河又如何容易,多少个日日夜夜他彻夜难眠,他呕心沥血只为了国泰民安。她见着他手掌微微泛红,心中更是隐隐作痛,苏溪月不得不承认,她爱梁景衡,只是她也不能原谅梁景衡。

苏溪月心知他分析的透彻,只是轻声道:“事在人为,你倒是也无需如此忧虑,身子到底还是自己的。”

梁景衡眸子一亮,“月儿,可是在关心我?”

苏溪月不答话,只是权衡着说道:“这羊毛出在羊身上,想要解决国子监的开支和质量,还是要从学生身上下手。”

“既然想要招生,想要人才,便要舍得!”苏溪月目不转睛的看着梁景衡,逐字逐句的说道。

“舍得?”

“没错!舍得!所谓舍得有舍才有得!”苏溪月重重地点着头,她将目光从梁景衡身上收回,平静道:“扩大生源,将招生范围普及到每一个适龄学生的身上,有能力者皆可入国子监求学,所有学生一视同仁,不分高低贵贱,均分文不取,是为舍。”

梁景衡双眼放光的盯着苏溪月,

可随即又黯淡了下去,心存忧虑的说道:“可若是如此之舍,只怕国库负担不起。”

苏溪月随即一笑,“你莫要急,这学也不是白白给他们上的!这所有人必须以半年为限,每半年一次小考,一年一次大考。此间需要先生设定分数,达不到分数要求便要交钱充当学费,亦或者义务从军三年。大考成绩优异者可授予官职,入朝为官。届时必定人人向学,是为得。”

梁景衡豁然,他激动的牢牢握住苏溪月的手臂,叹道:“妙啊!妙啊!当真是甚妙!月儿,你当真是聪慧!”

苏溪月却是不以为然,这哪是自己的功劳,不过是九年义务教育太过成熟罢了,所以说,古今有异,但稍加改动也定然可以应用。

“最好再设置一名监学,这人定要位高权重,可以直达天听,有这样一个人监学,便是寻常皇子也是敬上三分,到时候便是他们不想学也要学,即便是装出来一副样子,那这风气,也会悄然好转。”

梁景衡心中越发清明,也甚是惊喜,原本如此棘手的问题到了苏溪月这里,竟然三言两语便迎刃而解,这份玲珑一样的心思同连岑如出一辙,若

是说两人没有半点牵扯她断然是不信的。

“其实这左不过是下下策罢了,都说人不分三六九等,高低贵贱,可男女之别到底还是存在的。女子便要复一复日的勤俭治家,绣花织布,上不得厅堂,出不得房门。纵使有万千女子心存了求学的心思,却也被一句女子无才便是德牢牢的绑在家里。若是家中有些银钱倒还好,可以寻个先生识得一二字,若是家中贫瘠,便是斗大的字也不识一个……”

梁景衡亦暗自伤神,自古以来便是男尊女卑的男权社会,女子便卑贱如草芥,便是自己的母亲也……

苏溪月目光如火,炯炯的看着梁景衡。

“答应我,等有一天你有了无上的权力,身处这世间最高的位置,我不求你做到真正的男女平等,只求你量力而行。”

梁景衡根本没有犹豫,几乎是一瞬间,他重重的点着头。

“月儿,我答应你,等到那一天,我会做一个明君圣主,我会谋求人人平等,给这世间百姓一个太平盛世。”

苏溪月不疑有他,这一点她从未怀疑,她一直相信梁景衡会是一个盛世明君。这样的梁景衡自成一股帝王之气,让人不自觉的

想要仰望。

其实不论是言止雲还是苏沐瑶,她们这一生不过都是想要依存一个男人换取家族利益,换取荣华富贵。在这个平行时空,为家世尊荣甘愿牺牲自己的女子又何止千万。

她只盼着自己能尽绵薄之力,能为她们谋求一点点的公平就好,思及此处,苏溪月发自内心的粲然一笑,梁景衡看的失神,带着些审视与探究,她的半边俏脸上泛着莹莹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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