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遥遥相思苦(1 / 2)

加入书签

殷筝病了。

如果,从前亲近烨是有目的的,因为他的确是看上了烨的灵兽。一个那么娇小可爱的女娃娃,她的灵兽必定也是可以信赖的,他迫切地想让她们为己所用,他需要她接受他一下……

那么,如今呢?

他却似乎更需要她了,尽管他已竭力将自己拉出来了,可烨却总那么轻巧地走进他的心里来,勾魂摄魄地让他束手待毙着……

他对金蟒有厌恨之心,阿娘的狠心终归是一个女人的绝望无助罢了,这些他早已见怪不怪,他并不恨她,甚至爱她爱得更深沉了。可金蟒却残忍地杀了她,他终究不能完全原谅它。

可而今,他终究还是决定动用金蟒了。

烨讨厌他,他完全指不上这个刁蛮的小孩子,尽管他已拼尽了力气了。齐国危在旦夕,他来不及等待那遥不可及的梦幻了。他做了决定,这决定让他有足够的力量去与秦王叫一板了。

可而今,他却真真切切地颓败了,他忧思难耐痛苦难抑。

也许真像烨自己说的那样吧?她魅惑了自己……不然呢?堂堂七尺男儿饱经世事披荆斩棘,什么都看厌了看淡了,怎么会对一个辣嘴的小不点儿动了心……他觉得自己是在淫窝里待太久了,看别人卿卿我我情深似海,他孤单了,情网深陷也就在所难免了。

阅人无数,他甚至都有些懒了。可烨第一次出现在他的眼前,他便被她惊住了。好看,只是会让人觉得眼前一亮罢了,可她的眼睛和气息却仿佛幽涧灵泉一般,纯净又深邃,他陷落了。

烨聪颖坚毅大捭大阖,她的优点太多了,他惊奇之极,世间竟有这样的奇女子或者——这样的小女孩儿的吗?可她的确是这样的啊,更要命的是她还轻易地揪了自己的魂魄去了……

她总用她的伶牙俐齿遮掩她的忧伤,而她的伤口却仿佛连接着他自己的心。殷筝极力辨认着这种连接,因为这伤口分明是疼的,他却总能觉出一种柔暖来……似乎,两颗心只有紧紧贴合着,他心里的压抑痛苦才会被敷了药一般,哪怕只是单向的思念,也会让他不再心寒孤单。

从相识到而今不过短短几天,如果掰着手指头算一算,殷筝一定会狠狠地砸一砸自己的脑壳。他如入云端又如陷深潭,一会儿做着梦一会儿又陷入了冰寒。他纠结忧伤,尤其是把那珠子也还了去,他觉得筋骨仿佛被自己用力抽散……最后的一点儿念想也弄丢了,他生无可恋。

婚帖的回应,他压根儿就没想过,他怎么会不明白?他只是很想说一句:我是认真的!而已,罢了。

至于自己为什么会去亲槐香,他并不全然明白。而烨为什么会恰恰好看见,他似乎瞬间便了然,可他根本没有心力去在乎了,烨的泪水和疼痛已杀死了他,他焚尽了最后一点欲念……

心如死灰闲来无事,生场病吧!殷筝躺在床上动都不想动一下,哪怕连那喘息都不想要了吧,太累太烦!他不想见人,什么都不想干,足足三天他越睡越懒越睡越软越睡越困倦。他想起了阿娘抽打他的感觉,还有那一声悲嚎:"你个没用的!贱骨头!"他回到了从前的度日如年……

"你这是要死吗?"

金蟒终于发话了。

"不如,先到梅树下烧了自己的那一撮毛发,这样就什么也不会留下……"

"死吧,我帮你。千刀万剐挺合适,以泻你这心头之恨?要不就在梅树桠上上个吊玩玩儿?囫囵个儿的把自己都给了她?"

"齐国还盼着你呢……"

一滴泪水从殷筝的眼角滑落而下,他感觉着它冰凉的行迹,想起了烨的眼泪。

"烨,你竟在我的面前哭了吗?你知道我也会哭的吗?你会为我哭吗?我,贪心了呀!"

殷筝的悲思凝聚成了一滴泪,凉凉地挂在了烨的腮边,自己的唇下。

"去把自己的头发要回来,那是齐国王族的发肤,是公子殷筝的纯情,莫错负了流水。烨的家主到了,去见见她,兴许齐国真便有救了。指着我,成不了。"

金蟒深沉的低语中,的确隐含着无奈。

殷筝终于睁开了眼睛,他沉默了片刻,嘶哑地问道:"你是说……巫祖吗?"

"是啊!不止呢,鬼谷全员出动了。"金蟒答道。

"怎么……是要出什么大事了吗?"殷筝惊诧了。

"是!"金蟒答道。

"什么事?"殷筝问道。

"你猜?"金蟒答道。

"鬼谷要诛秦了吗?"殷筝问道。

"再猜!"金蟒答道。

"大楚要复国了吗?"殷筝问道。

"唉,你还是自己亲自去问问吧!"金蟒答道。

"他们,会跟我讲吗?"殷筝问道。

"不确定。齐国的事儿总该谈了吧?还有你那婚帖,有始无终,你要人家怎么看你这齐国的王家风范?"金蟒答道。

"我想想……"殷筝闭上眼睛,沉默了片刻。

"该出去走走了!来人,给我洗漱更衣啦!"殷筝坐了起来,看了看金蟒。金蟒笑了笑,隐去了。

梅树下,站着一个红衣小女孩,她看着最后一片红色花瓣飘落而下,将它接在了手中。今日天气晴好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