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帝王手段(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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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离,天启城,皇帝寝宫。

李德福躬着身子,同时恭恭敬敬地踏着连宫里最严苛的礼仪老师也挑不出丝毫毛病的步伐,不敢发出一丝声响地走近了那位此刻正站在窗前,看着窗外景色,头戴的金龙玉冠而身着明黄色家居袍服的中年男人。

那中年男人鬓角有几处已经有些发白,此刻眼睛目视远方,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可偏偏就是这人在常人看来就是“发呆”的样子,放在这个男人身上就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若是要让李德福来描述的话,此刻面前这个男人给他的感觉——就像是一只随时会咆哮且择人而噬的巨龙。

李德福小步小步地走向那个男人,内心仔细丈量着自己与那个男人之间的距离——

这距离大有讲究——既不能与那个男人离得太远,以免造成自己听不懂他表达的意思,从而使自己失了体面;又不能离他太近,使他失了天家的威仪与风范。

而李德福之所以这么计较,这么小心——

正是因为这个中年男人,乃是这整个天下最为尊贵的人——北离如今的君王——明德皇帝。

李德福走到明德帝身旁合适的位置,然后他终于停了下来。

他带着十万分的恭敬以及朝圣一般的狂热与虔诚,朝着他身前的那位皇帝行了一个标准的不能再标准的大礼。

如朝圣一般的虔诚与狂热是装不出来的,而李德福之所以对明德帝如此忠诚——

原因无他,只因为自己如今拥有的一切,全是拜这个男人所赐。

他与面前的这位君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而这,也是这位君主的御下之道,更是他要达成的效果——

这位他眼中的雄主,在前些年,不顾那些文官与宗族的万般阻挠,废除了自北离开国以来就一直存在的“天启五大监”制度,至此,宦官与皇权真正结成了一个荣辱与共的利益共同体。

也因此,他才能从宫中一个默默无闻,只能倒夜壶的小太监做到如今这万人之上的掌印太监的位置。

而原本的那些颇带着几分“世袭制”的“天启五大监”,自然是早早的就被扫进了历史的尘埃。

说起来,他李德福还要感谢那几个拎不清的蠢货,要不是因为他们,哪怕自己再机灵,资质再好,也不可能走到今天这一步。

他很享受他如今的地位,在这皇宫之内,除了面前的这位贵人,再也没有谁能够把他当做可以随意宰割的草芥。

他年轻的时候告诉自己,他就是要“一步一步,一步一步的爬到最高”,如今他做到了——他已是天下的宦官之首。

而再高的位置已经不是他能想,更不是他敢想的了,他清楚的知道——如今自己的地位是面前的这位君主给的,一旦脱离了这君主的庇护,或者是这君主无法再庇护于他,他将瞬间被那诡谲的朝堂撕的粉碎……

李德福是个聪明人,所以他决定当一条好狗,在他的有生之年,他将会是自己主子最忠实的打手,最忠诚的奴仆!

过了片刻,那中年男人似乎终于回过神来,望着眼前这个小心翼伺候了自己好几年的太监,这中年男人神色稍显缓和,然后对着面前的这太监说道。

“李德福,你侍奉我到如今已有几年了?”那原本在远眺着窗外的景色的明德帝在察觉到进来的李德福之后,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抛出了这么一个话题。

可偏偏就是这样一个听着很平常,好像拉家常一样的话题,却让这“东厂督主”,天启城中臭名远扬,能让小孩子在夜里止啼的李阎王——寒毛倒立,冷汗直出!

因为他今天有些猜不透这位主子的心思了,而这对于奴才来说——非常危险!

“奴才自明德六年开始伺候陛下,至今已有十四年了!”李德福不敢耍什么小聪明,一板一眼的回答道。

“十四年了,时间过得真快呀!”明德帝莫名的表达了这样的感慨,然后转过身子,终于结束了远处景色的观望。

转过身来的明德帝看着面前那神情有些不太自然的大太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你这狗奴才,何必这般紧张,莫非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李德福听了这话后瞬间跪倒在地,神色凄苦好似含冤的窦娥,泪腺在内力的刺激下一瞬间飙出许多眼泪,配合那一道道不断以头叩击地面的声音,倒还真显得有些悲凉。

李德福一边磕头,一边对明德帝哭诉:“奴才对于陛下的忠心天地可表,日月可鉴,奴才愿为陛下上刀山,下油锅,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明德帝笑着看着面前这跪倒在他脚下的大太监表忠心,他当然知道面前这个奴才心思玲珑,在武道上更是一把好手。

这些年来,这家伙不但坐稳了东厂督主的位置,做事更是得力,自己不也是看好他的心性,手段和机灵劲才把他提拔到这个位置上来的吗?

不过帝皇的御下之道,就是要对手下人时常敲打,省的他们飘了,看不清谁才是他们的主子。

“你这狗奴才,不要在我面前抖机灵了,赶紧起来。”

那李德福也是个听劝的,听了明德帝这句话之后瞬间就又朝明德帝行了一个跪拜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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