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惊闻噩耗（1 / 2）

当范云舟的人手全部进入府城，东城门的这场战斗便没有了悬念。

围绕城楼的争夺战打响后，殿后的范云舟又带着超过一千五步卒支援上来，合计接近三千人，迅速将东城墙成功拿下。

叛军超过一半丢下武器，但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来不及整编这些降卒，蒋存孝等将又领着大队人马火速朝着西城墙赶去。

拿下西城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范云舟已经拿到了城中叛军部署，所以蒋存孝的行军路线都极力避开了叛军驻地。

城中共有三千五叛军，一千安排戍守东城墙，五百人负责控制小运河码头，一千二戍守西城墙，还有八百人有的负责保护叛军重要人物，有的负责在城中巡逻。

叛军巡逻路线已经从东城门守将的嘴里撬出，蒋存孝一路畅通无阻，径直朝着西城门冲去。

东城门被进攻的消息自然瞒不住朱境水，当报信人赶到西城墙的时候，他从床上惊醒，将召来的娼妓赶走后，手忙脚乱地穿上盔甲。

如今的情况很复杂，敌人是谁，数量多少，这些朱境水通通都不知道，当他站在高楼上看见城里有一条漫长火龙正朝着西城墙方向冲来的时候，他便知道，东城门已经失守。

几乎在这个瞬间，朱境水便知道西城墙守不住了，他怎么也想出不来，静川府内，哪里冒出来这么一支军队。

一直以来，他防御的都是西城墙以外的敌人，这西城墙并不擅长抵御内部的敌人，当初他攻下此处有多简单，那么今日敌人也会是同样简单。

惨烈的战斗很快一触即发，围绕着城墙以及两座瓮城的争夺就此展开。

范云舟没有参与西城墙的进攻，他带着两百人直接杀去了府衙，如今静川府城看起来风平浪静，因此也只有不到百人负责护卫。

大晚上的，这些兵卒护卫有一半都已睡下，杀进去的时候，抵抗比想象中还要无力。

府衙公堂灯火通明，范云舟坐在桌案后，借着灯光查阅着一份份近些时日的府衙公文，从被窝里被揪出来的郑德升以及诸府衙官吏跪在下方，全部低耸着脑袋。

跪在最前面的郑德升瑟瑟发抖，不仅仅是害怕，还因为他只穿着里衣，深秋的夜晚多少还是有些凉意。

“郑德升，你好歹也是进士出身，天子门生，以京官外任，你知府任期结束后不出意外就要调回京中，说不定还能在六部九寺谋得一席之地，”范云舟丢下公文，看向下方的郑德升，“萧盼那里给你许诺了什么，值得你跟着谋逆？”

“这可是谋逆啊，你身为知府应该知道谋逆是什么下场吧？”

郑德升脸色惨白，双手撑在地上，“鸣岐，我家人都在恭化府，那里是秦王的大本营之一，我没有选择的。”

范云舟晃了晃手指，“这是你参与谋逆的原因之一，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你参与谋逆就是结果，你肯定是难逃一死了，但你家人能不能活就看你能招多少东西了。”

“还有，你该称呼本官为招抚使大人，”范云舟站起身来，看向旁边的路庆，“审讯的事情就交给你了，可以用刑，但掌握好度，别弄死了，后面还有用，我去打个盹。”

“属下领命，”路庆有些雀跃地答道，显然他对范云舟将这个重任交给他很是振奋，要知道这可是审讯知府、长史、司马等一大串官员。

“来人，给本官收拾个房间出来，”范云舟伸着懒腰，扭着脖子，折腾到现在乏得不行，他很相信蒋存孝，相信等他睡一觉醒来，整个静川府城已经尽在掌握。

这时，崔彦从公堂外行色仓皇走来，范云舟发现他神色不对，以为是出了什么事，“显思，发生什么事了？”

崔彦袖中紧握拳头，深吸一口气将范云舟拉到一边，“子粱先生离世了。”

范云舟一时间难以接受崔彦所说，子粱先生的音容笑貌都仿佛还在眼前，“怎么会？子粱先生身子骨不是一直挺硬朗的吗？”

“子粱先生被叛军吊死在了县学门口。”崔彦说话的时候，额头上的青筋都鼓了起来，他素来极其尊敬子粱先生，显然这个消息太难令人接受了。

范云舟转身过去，掐着郑德升的脖子将他按在了桌案上，“子粱先生的事情你知不知情？”

郑德升的喉咙被他用力掐着，他涨红着脸，痛苦得只能发出嗬嗬的声音，不由自主地拍打着范云舟的手。

范云舟将手松开，郑德升捂着脖子瘫倒在地上大口喘气。

半晌之后才艰难说出话来，“范大人，这都是朱境水干的，他就是个疯子，我得知后赶去县学，但已经来不及了，我收殓了子粱先生的遗体，如今安葬在南郊湖畔。”

范云舟闭上眼痛苦摇头，“那可是子粱先生，你们造反都不带脑子的吗？”

“这事封锁至今未敢传讯告诉秦王，看见子粱先生遗体的时候，我就知道，秦王的谋逆不可能成功了。”郑德升双目无神，这件事对他的冲击也不小。

“你来审吧，”范云舟看了眼路庆，随后带着崔彦走出了公堂，“显思，去休息下吧，等过几日城里安定下来，我们去祭拜子粱先生。”

范云舟回到后衙新收拾出来的房间里倒头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