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铜钱(1 / 2)
“恶虎被抓了!”
“你说的恶虎不会是?”
“不是他还有谁?”
“被谁抓了?怎么回事?”
“是新来的范知县抓的,我亲眼看见那打虎猛士牵着刘善虎进的城,直接拉去了县衙。”
“我就说了,这范知县就是青天大老爷,这才刚来几天,就把最该做的事情给办了!”
“别嚷那么大声,谁知道是不是雷声大雨点小,保不齐晚饭前就给放出来了。”
“我倒是觉得,这范知县是来真的。”
“真又怎么样,等刘善宗回来,还不是得乖乖放人。”
“我不信,这范大人可是状元郎,上殿给陛下画过画的。”
......
关于刘善虎被范知县捉拿的消息,如雨后春笋般,短短半日不到,就在县城各处传播开来。
百姓们显然很关注这件事,酒楼茶肆里讨论得格外热烈,对此事的看法也五花八门。
作为当事人的范云舟,命人将刘善虎关进监牢后,就回后衙让人烧水洗了个澡,走了大半天,上山下山的,一身臭汗不洗着实难受。
刚洗完澡换好衣服,便见到金县丞风风火火地跑来寻他,“大人,您今日可是把那刘善虎抓了?”
“对啊,”范云舟从竹筒里夹些蒋存孝送的干野桂花放进茶杯,“金县丞有什么指教?”
“大人,这么大的事,怎么不跟下官商量下?”金县丞坐在范云舟对面,双手撑着膝盖,一脸忧愁。
范云舟为他泡好一杯茶推过去,“不就抓一个地痞吗,金县丞是不是反应有点太大了。”
“大人,您有所不知,这刘善虎手下众多,遍布三教九流,这事要是处置不好,恐怕在城里弄出混乱来。”
“一群乌合之众,衙门养的人都是吃干饭的?”范云舟自顾自喝茶,全然不当回事。
"下官是担心百姓遭受无妄之灾,要是事态失控,传到府台衙门那边,还不知会生出什么事端来。"
范云舟不知这金县丞这些说辞是碌碌无为使然,还是与刘善虎有见不到人的勾连,但并不能改变他的决心,“金县丞说的本官明白,只是刘善虎作恶多年,总是要解决的。”
“大人,仅凭那掰扯不清的两吊钱,如何能拿下刘善虎?”
“刘善虎劣迹斑斑,难道还会缺治他的案子?”
“下官是怕无人举告。”
“本官不信他能一手遮天。”
“若是刘善宗带着团练营回来,大人又该如何?”
范云舟放下茶杯,看着金县丞的眼睛,郑而重之地说道,“金县丞,本官觉得有必要知道你的立场。”
金县丞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拱手道,“大人,下官自然唯大人马首是瞻,只是团练营有五百人,那可是五百从边境厮混回来的兵痞,到时候生出事端来,府台上面怪罪下来是不会体谅咱们难处的。”
“金县丞,”范云舟语气不由加重了几分,“你举人出身,朝廷任命的一县佐官,居然畏惧武人至此?”
“本官天子门生,还能让一武夫翻了天不成?”
范云舟是真生气了,金县丞在刘善虎这事上畏畏缩缩,理由很多,如果金县丞仅是担心百姓受波及,他都还能接受,但他不能接受堂堂一个县丞,竟害怕个县团练使。
大雍建立以前是长达三百年的乱世,各地割据你方唱罢我登场,武人治世的混乱让百姓饱受离乱之苦,遂大雍开国后,吸取教训定下了以文御武的基调。
范云舟自幼在范渠章身边也耳熏目染到了这种治世观念。
县团练使这种领乡兵的军头根本不入流,甚至都不算武官体系的一员,堂堂县丞居然畏惧,如何不让他动怒。
金县丞见范云舟生气,赶紧站起身来,“大人息怒,下官只是将其中利害讲与大人,并非是怕那刘善宗。”
毕竟日后还是同僚,范云舟也不想二人关系闹得太僵,便选择轻拿轻放,“本官这些时日有些上火,刚才语气着实重了,金县丞勿怪,刘善虎这事上,本官需要你的支持。”
“纵使意见相左,但下官坚决依照您的意思办。”
“金县丞如此,本官就放心了。”
“大人,时候不早了,下官先告退了。"
"好,慢走。"
对话上两人似乎并未发生什么分歧,至于金县丞心里有没有疙瘩,范云舟就不得而知了。
恰在此时,崔彦与金县丞错身而过,相互问好后朝范云舟说道,“大人,秦远林的遗孀要见您。”
显而易见,刘氏这个时候来找,肯定是为了她弟弟刘善虎的事情,但范云舟此刻无意见她,“就说本官没空。”
崔彦笑着点点头,“已经帮大人把她劝走了。”
“我就不信,秦远林还在的时候,他夫妻二人会不知道他弟弟在外干的事情,无非是纵容包庇罢了。”
大门外的院子里,陈嗣业将老虎毛皮泡在水里,然后反复捶打,这是他从猎户那里学来的兽皮鞣制方法,好让毛皮变得柔软。
“陈嗣业,过来把门守好。”崔彦见金县丞走远,便吩咐了一声陈嗣业,随后关上房门走到范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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