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接受（1 / 2）

“前方的路好模糊，我……看不清楚。”席恩的身躯摇摇晃晃，感觉有水滴从脸颊上滑落，她抬头看了看天空：“下雨了？”

段赤起身接住了快要倾倒的席恩：“这是妳的眼泪，是从妳的眼睛裡流出来的。”

“为什么我在流泪？”用手指轻触著脸上的湿润，席恩看着指尖的晶莹剔透：“这是人类的情感吗？”

“万物都应该有情感，我想并不只侷限于人类。”段赤拨开了席恩脸上被泪水沾住的红发：“其实我从第一天认识妳，妳的情感就一直很丰富了。”

红发下的深蓝望着段赤，眼神间充满了莫明的疑惑。

段赤笑着让席恩靠着树干坐好：“妳还记得吗？第一次遇见妳的时候，妳充满了不安，连我想要看一眼妳雕琢的魂蛋，妳都不让。”

“好不容易让妳放开了手，我也只能看见妳的侧脸，妳却连看也不看我。”

“那时的妳，让人感觉难以亲近，就像在四周都搭起了一道墙。”

“第一次孵化魂蛋时，也是我第一次看见妳的面容，虽然妳的话依然很少，但似乎很希望能加入我们。我那时只认为，妳的难以亲近不过是因为妳很害羞罢了。”

“后来发现妳坚持孵化狮鹫兽时，我才惊觉，妳不但雕工一流，还是个非常倔强的女孩。”

“直到我们一起去麒麟山，第一次看见妳流泪，我才明白，妳是个很容易感动的人。”

席恩将脸上的泪抹去：“原来作为人类的我，拥有这么多的情感。”

段赤不解地问：“你现在也依然是人类阿？”

“我能感觉到，属于朱雀的那个部分，一直在吞噬着我。”席恩看着段赤，眼神有些落寞：“很快地，我就不再是席恩了。”

“席恩也好，朱雀也罢，那都只是个名字而已。”段赤紧紧按住席恩的肩膀：“是妳的个性之所以成为妳，并不是因为妳的记忆。”

席恩将头撇开，似乎又恢复到第一天他们认识的时候：“我不希望永远都只能从别人的眼裡来认识我。”

“看着我…”段赤轻抚著席恩的脸颊：“妳知道吗？情感一直都是双向的。”

“把自己孤立成一个人，是无法感受到任何情感的。”

“我看过青龙的记忆，那是一段与妳共渡的记忆。”

“妳很喜欢人类，也喜欢化成人形；好奇人类的行为，羡慕人类的情感。”

“身为朱雀的妳，跟身为席恩的妳，其实并没有什么不同。”

“对我而言，不管是什么样子的妳，都是如此美丽、善良、好奇。”

“不……我一点都不善良。”席恩摀著脸：“我…我利用了他。”

段赤问道：“他？”

“他一直待在我身边，完全支持我的想法，甚至因此牺牲了身体与灵魂。”席恩哽咽著：“我利用了他对我的情感，怎么还能算的上是善良？”

忽然明白席恩指的是谁，段赤抱住了席恩：“青龙前辈曾说过，从来就没有被骗的人，而只有甘愿被骗的人。我想，九尾一定不认为是被欺骗利用，而宁可是他的一厢情愿。”

“被利用也好，一厢情愿也罢，如果他从不曾遇见我，他依然会活得好好的。”席恩微微靠在段赤身上：“我好怕……如果因为我的关系，又让身边的你们重演了一样的悲剧……”

“不会有人这么想的。至少我，就觉得能遇见妳真的是太好了。”段赤抱紧了席恩：“为了妳，牺牲一切都……”

突然被堵住了嘴，段赤放弃了言语，闭上眼享受着从唇上传递过来的柔软，他抚摸著席恩的背部，陶醉在这份依赖之中，舌边却尝到一丝苦涩，感觉到席恩传递过来的颤抖。

惊觉那是泪水的味道，段赤舍不得但依然分开了彼此的唇：“为什么……妳依然在流泪？”

席恩的眼裡翻滚著浪潮，不停地向段赤席卷而来：“我…我不知道……或许，我不想再听到有人愿意再为我做出任何牺牲了。”

“好……我答应妳，我绝不会轻易做出任何牺牲。”段赤心疼地将席恩脸上的泪水抹去：“但是妳也要答应我一件事，在做任何决定之前，都要跟我一起商量。”

青龙：“咳！”

白虎：“咳！”

玄武：“咳！”

“哎哟！”段赤揉了一下胸口与腰间：“喔不！是跟我们一起商量。”

眼眶依然泛著泪光，席恩将脸贴在段赤的胸口上：“如果…还是不被大家所接受呢？”

白虎将链子轻轻缠在了席恩肩上：“不会不会！人家保证这次没有人会反对的。”

位于链子的顶端，玄武将黑球的尖刺收了进去，靠在席恩的肩上依偎道：“这次我们一定可以一起好好想办法的。”

“谢谢你们。”席恩一手捧着白虎，一手抚著玄武，眼神又望向了段赤的胸口。

发现了席恩的视线，白虎将玄武砸向了段赤：“大笨龙还没醒吗？”

“干嘛打我！明明是青龙前辈让你们睡着的！”段赤被打的向后退了几步，没想到链子一收，又向前扑到了席恩身上，本以为会一头栽进席恩的胸膛，没想到眼前却是恢复满刺的玄武：“唉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