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封口(1 / 2)
这里是裴衍以常先生的名义,置办的宅院,会定时请人过来打扫,却不常到这里来住。
只偶尔需要避世躲清闲时,才会到这里来待上一两日。
除了他自己,就只有时常跟着他的长随知道,如今又多了一个徐宁。
因连个伺候的下人都没有,故而说话十分安全,不怕被人听了去。
徐宁跟着裴衍进去,在小花园的凉亭里见着了孙远瞻。
他穿一件青灰对襟长衫,看起来有些旧,但洗得很干净,今日也是刻意收拾过的,人看着很精神,再加上是读书人,身上自有一股文雅风流的书生气。
模样也是十分清秀。
单单只看人,瞧着确实是不错的,不怪徐珠叫他哄两句,就晕头转向了。
孙远瞻听见动静,回身看了过来,他目光落在徐宁身上,平静之中藏着些恨意,但因裴衍还在,他还算有所收敛。
这时,徐宁侧身与裴衍道:“可否让我与他单独说两句话?”
裴衍皱了皱眉,目光在孙远瞻身上一撇,并不放心他们单独相处。
徐宁笑道:“这是大人的地方,他不敢胡来。再加上,他进士及第,即将补了空缺赴任,不会拿自己前途冒险的。是不是,孙公子?”
孙远瞻也不想直面裴衍,便不情不愿地点了头。
裴衍无法,只好叮嘱徐宁有事就叫他,他不会走远后,方才依言离去。
确实是没走远的,只要徐宁叫一声,他就能立即赶过去。
等人离开后,徐宁才上前进了凉亭,在孙远瞻对面坐下。
她并不主动开口,只耐着性子坐着。
孙远瞻不知她要做什么,如此对坐着,自是浑身不自在,咬着牙道:“徐三姑娘若是来替四姑娘讨说法的,那你找错了人!我与她之间什么都没有,她胡乱误会,臆想我们有情,你该好好说教她才是!一个姑娘家,这般没礼数,不知廉耻,将来谁家敢要她?”
徐宁隔着帽裙,冷冷看着对面的人,嗤笑一声:“孙公子倒是误会了,我找你不是为了给我四妹妹讨个说法。再说,谁都可以说她不知廉耻,不知礼数,唯独你不配说这话!”
“不配”两个字好似一把利剑,狠狠刺中了孙远瞻了痛处。
他倏地站起身来,满脸阴沉地盯着徐宁,那文雅的书生之气,尽数散了个干净。
徐宁继续道:“你能在众多人里,得常先生赏识,到徐家家学听课,可见是有些文采的。人也上进,吃过苦,不然也不能一次就中榜。只是……”
她微微抬头,声音里多了些讽刺和轻蔑:“往上爬的路千千万万,你千不该万不该把一个未经人事的姑娘当你往上爬的垫脚石!”
孙远瞻霎时变了脸,半句辩驳的话也说不出口,只阴沉沉地盯着徐宁,眼含怨毒。
徐宁迎着他的视线,笑道:“从前徐家还空有公爵之位时,你发现我四妹妹有意于你,你顺水推舟,与她说尽了甜言蜜语。后来一见徐家爵位被收回,正好沈家姑娘又对你露出了一些好来,便打算去攀沈家姑娘……你说你这样谨慎小心,怎就被我四妹妹撞见了呢?”
孙远瞻瞬间反应过来她话中之意。
他脸色铁青,指责徐宁,愤怒道:“你们……你们戏弄我?”
“你若心术正,问心无愧,打算真心待我四妹妹,我们又如何能戏弄你?”徐宁笑了一声。
孙远瞻以为得了机会攀上沈家,对徐珠瞒得千辛万苦,甚至为了见沈家五姑娘一面,忍受了沈家下人的冷嘲热讽,以为终于有机会,可以谋个好的差事,谁想他以为的“机会”,其实是别人铺好的陷阱。
孙远瞻自尊心奇高,又气又怒,但因这是裴衍的地方,他不敢动手,只能越发痛恨起来,脸上都是怨毒。
徐宁瞧得清清楚楚的。
她从袖中摸出一个钱袋子来,放在石桌上,道:“孙公子放心,为了让我四妹妹迷途知返,我虽使了手段,但看在孙公子演得如此卖力的份上,并不会亏待了你。”
孙远瞻一见那钱袋子,顿时被刺红了眼,只觉自尊心被狠狠踩在了脚下。
“三姑娘这是什么意思?封口?”他双眼通红地盯着徐宁。
徐宁道:“我想孙公子此番来京,所带的钱财定是花得所剩无几了。公子受封赴任的消息,不日就该下来了,这些就当是给公子的路费。”
孙远瞻冷笑一声:“我最痛恨的便是你们这些人,仗着出身比旁人好,就随意欺压无权无势之人。毫无同理心,明明身居高位,却毫不知民间疾苦……”
徐宁起身来,打断他的悲天悯人,问道:“孙公子心怀天下,定是知道民间疾苦的。那你可知东市米价?又知不知鸡蛋如何卖的?从西市到东市,一路有多少行乞之人?”
孙远瞻自是答不上来。
“你自己都不知的事情,又怎会好意思指责别人的?”徐宁道,“你读书这些年,所花费的束脩银钱,难道是你通过正经手段得来的?”
就徐宁后来所知,孙远瞻父母指望他能有出息,几乎将所有身家赌注都压在了他身上,自己省吃俭用就罢了,还压榨其他儿女要钱。
甚至为了一二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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