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说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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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老太太与温明若也不过头回见。

盖因温明若与她母亲徐漪有五六分相似,徐老太太见了她便想起徐漪来。

又因老太太只有徐漪这一个女儿,分别十几年不曾见过,还先她而去,如今见了外孙女如何不伤心的?

院中人也跟着哭了一回,半响才劝住。

徐琅擦了擦眼泪,与徐老太太道:“祖母,外头风大,妹妹又初来,只怕不适应京城的气候,到屋里去吧。”

徐老太太答应着,一手由徐琅扶着,一手又死死牵着温明若往屋中去了。

其余人也一并跟了上去。

唯有徐宁落后一步,同霜降交代道:“表姑娘带来的那些东西,你叫了人抬到老太太院里来。这府里人多眼杂的,省得被人眼馋了去,顺走一两样值钱的东西。回头传出去了,说晋国公府的人没见过世面。”

霜降答应下来,又去叫了信得过的丫鬟婆子,往门房处去了。

徐宁解下披风,刚觉有些疲惫,耳旁就传来声讥笑:“忙活半响,苦没少吃,罪没少受,还不是比不过那有血缘的?蠢不蠢?

她侧目一扫,就见邹姨娘穿了件半新不旧的千山翠裙子,站在一簇将开未开的墨菊前,斜眼看着她,满嘴的讥讽。

徐宁知道她这般态度是为什么,无非还是觉得徐停离府去扬州,都是她撺掇的,不仅没有半丝好处,还害得徐停耽搁了一个多月的课业。

陈妈妈皱了皱眉,才要呵斥邹姨娘一句,就听徐宁笑了一声。

“是挺蠢的。”她看着邹姨娘,附和笑道,“没血缘的比不过有血缘的,可我这有血缘的,不也没比过有血缘的?”

她与徐停相同年岁,前后出生,并不相像,若不细究,只怕无人相信他们的生母是同一人。

邹姨娘讽刺她比不过跟徐老太太有血缘的温明若,劳心劳力半响,在亲外孙女跟前,都不曾过问她一句。

可事实是,她从一出生,就没得来过亲娘的一句问候。

邹姨娘听了这话,倏地闭了嘴,满脸复杂。

徐宁冷眼将她一撇,早不会将她的话往心里去了,只淡漠地将衣摆一掸,就要进屋去。

“姑娘……”

这时,白露却掀了帘子走出门来,拉着她往外走:“老太太说您一路劳顿,辛苦了。还叫婢子跟您说,热水早早就预备下了,您回去洗洗风尘。”

她说着,暗中将邹姨娘一撇,就将方才的事猜了个七七八八,又笑道:“老太太还说姑娘洗漱完若是累了,就直接歇着,不必再到这里来。若还有些力气,就过来陪她说说话,分别这些日,她也有好些话要跟您说的。”

三两句话的功夫,既打了邹姨娘的脸,又能抚慰徐宁——如果她方才真被邹姨娘挑唆了的话。

然而徐宁从未怀疑过徐老太太。

她点头应下,也没说等会会不会再来,只道:“方才人多,没能向祖母问好,劳姐姐得空了替我问一问。还有霜降那边,也烦请姐姐多帮忙看着些。”

等白露应下了,她便带着叨叨和陈妈妈回了红霜阁。

白露目送徐宁走远后,方收回视线警告地看了邹姨娘一眼,直把人看得屋也没敢进,就灰头土脸地走了。

她这才回到徐老太太身旁去。

无论有没有温明若在,徐老太太对徐宁的偏爱都是显而易见的。

同是舟车劳顿的沈氏和徐停,如今尚在跟前伺候着陪哭,只有徐宁被允了下去歇着。

屋中徐老太太问起扬州的事,得知真相后,又气又恨,骂了一回,又哭了一回,方才止住。

“太太这一路,也辛苦了。”徐老太太掩去泪水,同沈氏道,“你替我把明若全须全尾带回来,我要好好谢一谢你。白露,我库房里还有一套金器,共十八件,你回头寻来,送到大姑娘屋里,一并添进她嫁妆里。”

徐琅什么也没做,白得一套金器,自觉受之有愧,忙要推拒时,就叫沈氏拽住了。

沈氏大喜,忙起身道谢:“替母亲办事,原是儿媳的本分……也谢母亲抬举琅儿,儿媳替她谢过了。”

徐老太太说着话,仍牵着温明若的手不放,又道:“明若这几日先住我这里,你另外再收拾一处院子出来,等她在我这里住腻了再搬过去。丫鬟婆子也要再配几个,还有那穿的用的,也要多预备些……”

沈氏本就疲惫,听了这一连串吩咐,又暗暗不耐烦起来。

徐琅见了,忙上前依偎在徐老太太身旁,笑道:“祖母放心,这些事情早在明若妹妹来之前,我就叫人预备下了。就祖母西侧那处院子,离祖母近,又安静,妹妹养病也好,来拜见祖母也好,都是方便的。”

“你有心了。”徐老太太满意地拍了拍徐琅的手。

一屋子的人又闲话了一回,方各自告辞回去。

徐老太太原想留温明若说话,但见她面容苍白,又压着嗓子低低咳了几声,再想留也于心不忍,便打发白露带她下去歇着了。

*

稍晚些,徐宁就来了。

她打了帘子进去,见只有老太太一个人在用膳,左右只有白露在伺候,连霜降也不在。

“咦?怎就祖母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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