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离开(1 / 2)
老公爷的灵枢在晋国公府停了大半月,方才发引。
丧事一过,徐家老太太就大病了一场,病怏怏地养到开春,方才痊愈。
徐宁跟着姐姐妹妹去探望过,大多时候都是挑没人时独自过去,陪老太太说话,解闷,侍疾,可谓刷足了存在感,偶尔一回没去,老太太还会念叨起她来。
徐宁知道,老太太是将她放在心上了,接下来就算她什么都不做,之后的事情哪怕她不提,老太太也会提的。
但徐宁仍是每日都早早过去服侍,比老太太身边的帖身丫鬟霜降还要勤快。
果不其然,清明祭祖之后,老太太就寻了现如今的晋国公,徐宁生父徐由俭商议回渝州的事。
那日徐宁也在——徐由俭来之前,她本是要走的,老太太却让她留下。
“今儿要说的事情,与你也有干系,你留下来听听。”老太太这样说道。
徐宁听了,没在说要回去的话,乖乖留了下来。
等珠玉请了徐由俭来,她见过礼,请了安,就让到一边去了,恭恭敬敬,不卑不亢。
母子二人寒暄过,老太太就道:“前头同你说过我回渝州事,如何了?”。
这事儿之前徐老太太在病中时就提过,请了太医来也说要静养,只当时老国公刚刚没了,徐家还有些混乱,有些事情需要老太太镇着才行,再加上又在病中,徐由俭并未同意。
这会儿徐由俭接手了徐家,许多事情都已步上正轨,徐老太太在不在晋国公府对他来说都一样。
“事情是早早就办妥当了,渝州那边也来了信,道是都收拾好了,母亲几时去都行。”徐由俭话音落下,想了片刻,又斟酌着道,“只母亲这一去,不知几时才愿意归来,儿子实在不放心……”
徐老太太像是知道他要说什么一样,打断道:“有霜降、白露,王妈妈跟着,没什么不放心的,何况渝州那边也有人伺候。”
“母亲说的是,”徐由俭又道,“只是,母亲在外,儿子不能跟着尽孝,心里实在愧疚,不如自孩子里挑一人,随了母亲一同前往,也当替儿子尽孝了。”
不等徐老太太说话,他又道:“琅儿和珠儿太太怕是舍不得离了她们,停儿学堂里还有课业……这样说起来倒是只有妤儿方便了。”
仍是没等老太太插嘴,徐由俭又连忙道:“母亲放心,那孩子懂事贴心,嘴又甜,路上给母亲解解闷也是好的。”
他话里话外,都不曾提过徐宁半句,甚至在提到几个孩子时,目光都不曾往徐宁那边看一眼。
徐宁习以为常,不见半点意外,只在老太太看过来之前,垂了头,握紧了搭在膝盖上的手。
徐老太太心里明镜似的。
她也不揭破,戏谑地扫了徐由俭一眼:“你那位姨娘舍得把姑娘送出来,让她陪着我这个老东西?”
“母亲不必担心,儿子已经同她商议过了,她也同意的。”徐由俭又道,“何况妤儿能跟着母亲,得母亲教诲,是她的福气。”
徐老太太闻言,轻轻一点头,随即又端过茶盏来呷了口茶,方道:“也好,我也有这个打算。”
徐由俭听了,喜上眉梢,正要起身回话时,就听老太太道:“妤丫头尚小,正是娇气的年纪,回头没看住,倘或冷了病了,你那位姨娘怕是要吃了我。”
徐由俭一愣,忙又道:“这……”
老太太放下茶盏,手往下一压,打断了他后面的话:“我病的那些日子,你们个个都忙,总不抽不出空过来,只有宁丫头日日都来服侍,替我解了不少闷儿。此番回渝州,我也只打算带她,你莫要再说了,只管安排去。”
徐由俭好似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有姑娘似的,猛地侧目,惊愕地看了徐宁好几眼,总算反应过来为什么她会在这里了。
徐宁任由他看,一声不吭。
“宁儿……宁儿她……”徐由俭慌忙找寻借口,“邹姨娘就她一个姑娘,哪里舍得她?母亲何不再想想……”
徐老太太斜了他一眼,道:“怎么,你那个李姨娘就有第二个姑娘了?”
徐由俭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一时懊恼不已,忙起身要另寻借口,徐老太太却笑道:“是你自己说要挑个孩子替你尽孝,如今我挑了,你怎又不允了?”
徐由俭顿时说不出话来。
好一会儿他才请礼道:“儿子这就去安排。”
说罢,转身而去,脸色十分难看,差点连礼数都没顾得上。
徐老太太好似瞧不见似的,等人一走,就把徐宁叫到了跟前来,慈爱道:“方才也没问你的意思,就私自做了主,你可愿意跟我回去?你这会儿说不愿意,怕也是无用了。”
跟徐老太太回渝州,这是徐宁重生以来就一直在谋划的事。
她现在年纪小,又爹不疼娘不爱,许多事情想做不能做,倒不如离了这是非之地,到渝州养精蓄锐去。
何况还有老太太为她保驾护航,这次离去,与她被独自撵到庄子上去的性质是不同的。
她想了想,欠身请礼道:“宁儿喜欢祖母,也想替父亲陪在祖母身旁尽孝。”
徐老太太听了这话,不知信了几分,故意道:“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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