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苗疆神女(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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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水阿莎,是苗疆第一个神,也是最后一位神。”

“大约七万年前吧,我出门历练,那时年轻气盛,为收服一只食人的妖怪大战三天三夜,灵力耗尽时,幸得神族的月神搭救。”

水阿莎的声音悠远绵长,饱含深情,不出意外的她和月神相恋,为了配得上这位高高在上的神仙,她刻苦修炼,一举破壳,从肉体凡胎登上神位。

上天总是要给有情人设下考验。

人神差距甚大,就算水阿莎步入神位,在神界也是如履薄冰。

最重要的是,月神和羽族翎禾公主有婚约在身,倘若贸然取消婚约,两族之间便有隔阂。

好在月神对她始终如一,并不在乎虚位,坦言他和翎禾一直以来都是朋友,从未有过越界之礼。

两人如果真的在一起,那将都是权力的牺牲品。

所以,他不惜放弃月神之位,也要同水阿莎在一起。

神帝是月神的兄君,见他执意要娶刚步入神位的凡人,又以前途要挟,再生气也没辙,只能闭眼默许。

很快水阿莎便诞下一名男婴,月神在神界举办了一场极其奢华的宴席迎接未来小殿下。

苏晚晴很好奇之后的故事,却半晌都没听见神女要往下说的迹象,像是陷入记忆出不来。

她径直走到神像面前,隔得近了,开口问,“之后呢,是出了什么事吗?”

“当晚宴席,翎禾趁我产后虚弱,给我服下特制的凉性毒药,伪装成难产之迹。”

“为什么?她为何要害你!”苏晚晴琢磨不透,不是说这个什么翎禾公主对月神没有爱慕之情吗?既然没有,为何又要做这样的事呢?

神像微微轻叹,没有恨意,眉头像解不开的锁,她能感受水阿莎的表情变化。

“流言蜚语比爱而不得还要叫人可怕,我们都低估了语言的杀伤力。”

“我们开始让翎禾来退这场婚,也是想把对她的伤害降到最低。”她神情稍缓,“可最后,还是伤害了她。”

从古至今,亘古不变的闲言碎语,只能伤害到女性。

翎禾原以为解除了这场权力游戏,获得自由,没想到深陷其中,不能自拔,害人害己。

“那你恨她吗?”

水阿莎坦然,“冤冤相报何时了,难道要叫我的儿子为我报仇,世世代代传下仇恨?”

苏晚晴不禁瞪大眼睛,很是诧异,心里暗道,难道这就是神的觉悟?

“翎禾后悔了,下界寻到了我的故乡,为我塑了神像,就是想我早日投胎。”

“我的魂魄驻扎在此,灵气非常磅礴,祭拜的人络绎不绝,很快我便能化为人形,本以为能早早了却前尘,投身轮回...”

她脸上突显坚毅,眼底熠熠光华,“我记不得是哪一年了,只记得那天太阳很大,接着不到一月,夜郎大旱,整座城颗粒无收,百姓饱受疾苦,孩童吃不饱,父母只能用自己的鲜血来喂养孩子。”

苏晚晴忽地心头一跳,大概知道她为何会一直被困在圣山。

果然如她所想,夜郎城是水阿莎的故乡,春夏秋冬,白驹过隙,无论她成就有多高,也是夜郎数万烛火的一盏灯。

水阿莎就这样义无反顾,将自己七魂六魄化为河水,由命魂独自镇守圣山。

她是夜郎第一位神女,就算只有一魂在这此,也使得圣山周遭灵气充沛,野兽、花草树木吸收灵气,才会生了灵智。

苏晚晴疑惑望向插满剑的香炉,问道:“这剑阵和结界是翎禾走时布下的?”

神像展臂,她手上的金色蝴蝶破开一道口,鲜活的蝴蝶挥动翅膀。

登时,外面的剑齐齐飞进它的身体。

金光闪闪发亮,星奔电迈间,那金蝴蝶化作一柄双头碧色短剑,剑的两端锋利无比,冒着幽光,一看就不是凡品。

水阿莎示意她拿起,“我的魂魄早已全部化成了夜郎的河水,剑河为了维持我的命魂不散,便在圣山布了结界,这样一来,再无人祭拜打扰我,圣山也就逐渐沦为了荒山。”

“剑河——”

高亢的女声令苏晚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来不及反应,那把名叫剑河的双头剑从她左胸呼啸而过,直直插入她血肉之中。

就在苏晚晴觉得难逃一死时,那把剑瞬息间消失不见,她揉搓着自己的胸口,竟没有任何伤口。

随即地动山摇,水阿莎的神像正在以飞快的速度裂开。

苏晚晴猛地睁开眼,庆幸是个梦境!

不料转头一瞧,那巍峨的神像竟然真的裂开了,她惊慌而逃,顾不得手臂上的伤,抓起在她肚皮上睡死的小人参狂奔。

跑的过程里,耳边响起飘渺无力的女声,“有缘人,剑河从今往后便跟着你了,我相信你会是一位好主人。”

“如果有空,替我去看看那只有一面之缘的孩子,什么也别同他说,替我见见他就行。”

苏晚晴回头,心里五味杂陈,问了个极傻的问题,“你要死了吗?”

“你就这么走了,你救了夜郎城,却没有任何人会记得你,值得吗?”

水阿莎声音虚弱,却透着一股坚决,“亦于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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