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癫疯老者（1 / 2）

花开繁盛，香飘满城。

姬无夜立于城前，望着饱经风霜的城墙，不禁感叹。

此城历经千载岁月而不朽，留存至今，保留着一份人间烟火。

昨夜阴兵已至，但从今日城内居民的表现来看，显然昨晚的异动并未引起众人的关注。

或许，不知胜似皆知。

往日都是随妹妹一同出行，虽熟悉了街巷的布局，但亲眼目睹，却是另一番场景。

街上车水马龙，热闹非凡，两侧小贩的叫卖声让少年心头的那丝阴霾消散了许多，路经主街路口时，一道熟悉的叫卖声传入耳边，望着那道肩扛稻草杆的岣嵝身影，姬无夜立刻认出了对方身份。

稻草杆上插着令人垂涎欲滴的糖葫芦，姬无夜微微一笑，对于此物，家中那位头梳羊角辫的小姑娘最喜欢。

姬无夜来到老者跟前，行了一礼，“六爷。”

老者惊奇道，“眼睛何时恢复的？”

姬无夜笑道，“昨夜。”

老者欣慰地点了点头，“那就好，来此人间，若不能一览世间繁华，岂不可惜？如今得见光明，自是一大幸事。”

姬无夜点了点头，“有些人，有些事，或许经历后方能体会到其珍贵。”

老者抚须一笑，“祸兮福所倚，你还小，多一些经历，是好事。”

姬无夜笑道，“触手可得，是为寻常，遥不可及，是为梦想，寻常与梦想结合，便是人间最理想。”

老者开怀大笑，“通透！年龄虽小，却活的很明白。”

姬无夜苦笑道，“其实我也不想。”

老者笑着摇了摇头，“想与不想，有些事是绕不开的，不负人间，不负韶华，人间很大，人心却很小，要试着以小窥大，当你走的足够远后，回首再观，会发现所经历的一切都是这一生的必经之路，今日的困境难免不能成为他日的财富。”

姬无夜深有启发，后退半步，随后双手作揖，一弓到底。

老者笑着将其扶起，“今日城内花香满城，此处又是咱们这的人间烟火地，来此走上一遭，心情会好一些，今日来此，可是要去东边？”

姬无夜疑惑道，“六爷怎会猜到？”

“桂花已开，往年你爹都会酿些桂花酒，想必今年也不会例外。”

“我爹好酒，独喜桂花。”

老者笑着摇了摇头，“你爹啊，喜的不是桂花。”

姬无夜不解，“哦？”

老者满含深意地笑道，“初识花未绽，再观倚倾城。”

随后取下两支糖葫芦送与少年。

“去吧。”

告别老者，姬无夜一路上回想着六爷的话，片刻后，方才恍然大悟，随即笑着摇了摇头。

原来父亲喜欢的不是桂花，而是身边那位喜欢观花的女子，亦是他的母亲。

花开赏花，花落酿花。

来九州前，自己守护都市一方安宁，但身为孤儿的他却从未感受到家人带来的温暖。

这一世，上有父母，侧有妹妹，如此这般，自是人间幸福。

当姬无夜经过巷子时，迎面而来的是一位披头散发，衣衫褴褛的老者。

老者跌跌撞撞似醉酒一般，姬无夜下意识地要去扶，当看到对方那双饱经风霜的双眸时，不由双手一滞。

那双眼眸看起来是那么的空洞，没有丝毫光彩，仿佛世间的一切在他眼中皆不再重要。

到底是什么样的经历，磨灭了他眼中的希望。

拥有诡瞳的他，对眼睛格外敏感，他从未见过这样的眼神。

老者嘴里不时念叨着，“那扇门开了，石碑散落大地，功亏一篑，没了，都没了。。。”

闻后，姬无夜眼前一亮，这位老者提到了那扇门。

“老爷爷，您提到的那扇门，是什么样子的？”

老者缓缓抬头，望着面前的少年，那无神的眼眸中泛起一阵涟漪。

随后猛然抓住姬无夜的胳膊，神色忽喜忽悲，情绪显得很不稳定，“勘破世间虚妄，澜海一叶舟，独自飘零，却并不属于这里。”

此言一出，石破天惊！

姬无夜眉头紧蹙，一脸警惕地望着面前的老疯子。

诡瞳有着勘破虚妄的能力，而不属于这说的则是姬无夜自己。

“你是谁？”

老者并未回答，而是围绕少年上下其手，时而抠鼻子，时而挠屁股，时而大笑，时而大哭。

姬无夜被面前的癫疯老者弄的一头雾水，不知对方是真疯还是装疯。

突然老者脸色一变，用力扯着杂乱的头发，指天破骂，“遮遮掩掩，断了因果的那丝关联就真当安然无事了？当天下所有人都是瞎子不成？一步迈出，便无后路，自以为可以瞒天过海，门启，世人皆是尘埃！”

姬无夜神色一肃，已是觉得面前的老者并不简单。

二指并拢于眸前一拂。

诡瞳出现。

姬无夜欲就此看清老者的真正实力，待查看一番后，却惊讶地发现对方与常人无异。

“这。。。”

姬无夜无法理解，看似寻常之语，但对他来说，却道破天机。

细看一番，却与常人无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