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此为结发,亦是结盟(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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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黑袍上,沾带了不少香灰,它们星星点点地躺在绒锦缎面上,不细瞧,还当这身料子本就如此。

再次往水底沉了些,年温月拿来浴桶边缘挂着的布巾放在水面以作遮掩。

不过,褚修景从进来到现在,视线从未偏离到不该去的地方。

但就算这样,他此番行为,也实在轻浮无礼得很。

以至于年温月待他越发没了好脸色。

“王爷如此这般,活像个登徒子。”她淡淡斥道。

然而,她这话,落在褚修景耳朵里,只有娇嗔。

夹在他指间的寒光晃眼。

年温月定睛。

他手里,居然拿着一把她的手术刀!

瞳仁一震,她失语。

褚修景凑近她,刀柄挑起她一缕干发。

他身上的味道很清淡,闻起来既生冷,又莫名让人安心。

年温月眼睛眨也不眨一下,就这样直勾勾盯着他。

他唇角抹开的弧度里,凛然与轻蔑自成一体,显得多么孤傲。

此时此刻,她满腹唯有一个念头。

踩碎他。

什么权御天下的王?不过是没有被狠狠踩在脚下过罢了。

褚修景刀锋一转,年温月便见她那缕头发不再属于自己。

很快,他也挑了一股他的头发。

割断。

他将手术刀别到自己的玉冠之下,捏着两股头发的手指轻轻捻了几下,它们便紧紧地缠绕在一起了。

紧接着,他从她手里,拿走了香囊。

亲眼瞧着褚修景把头发放进去,年温月蕴在脸上的神色又冷几分。

“王爷雅兴。”她道。

他笑。

一手撑在浴桶沿子上,褚修景俯下身子,单手抽出香囊绳带,将它挂在她白里透粉的耳尖上,笑容尽显邪肆:

“此为结发,亦是结盟。”

他指的,是今日的红绸与黑金缎之事。

年温月自是明白。

只是,她不喜欢这种环境。

眼前这个男人,真的太放肆了。

他对她,毫无尊重可言。

指尖一动,她便放出毒物。

这是对他轻薄自己的惩罚。

孰料,褚修景一手探进水里,一秒握住她指间。

他此时的笑,仅二字得以形容——狂妄!

“下毒的技巧确实厉害,可惜她半点不会。只会跳舞。”他说。

缓缓将她的手合起来,握在自己掌心之中,褚修景稍稍侧头,望着她的眼角,又道:“好好学,兴许宫宴的时候能派上用场。”

年温月力气可不小,但她不论如何,就是挣扎不开。

哪怕她用了最大的力道,褚修景那只手也纹丝不动。

冷呵,她嘲道:“只有最没用的男人,才会让女人成为武器。”

深寒的目光落在她那几分怒容里,褚修景称心而笑:“成为武器的前提,是对方本来就心悦你。”

他这一口话,使得年温月怒色骤逝。

结合今日之事,她不难想到他说的是谁。

可今天她仔细回忆多次,并未在记忆中发现任何与祝清辞有关的片段。

原主与其毫无瓜葛,甚至从不相识,祝清辞就是喜欢原主,也无处喜欢。

难不成,原主根本不知道这茬事?

那祝清辞看起来温柔,实际上攻略性很强,依照他的性子来看,他要是喜欢原主,根本不可能等到现在。

既是如此,褚修景又为何总念着这茬?

见她眼底波澜渐渐收起,褚修景哼了一声:“安国公府的七公子常年定居在宜州,饲养了不少极乐鸟。如今已是年底,他马上就到盛京城了。”

闻此语,年温月单眉乍然一搐。

“你要监视我到什么时候?我说过了,如果你我之间没有信任的话,这个结盟不要也罢。”

这回,她是真生气了。

褚修景不仅仅在暗中监视她,他还要舞到她脸上来,用实际行动告诉她,她的所作所为、所思所想,他全都知道!

水里泡着的手,带着它的力道,转移到她的下巴上。

下巴被死死钳住的感觉,就像是被饿狼咬住脖子,半点都动弹不得。

“本王也说过,时刻关注夫人,是本王的分内之事。”褚修景的笑里,没有半分温度。

她的皮肤,细腻光滑,如同蜡纸。

指腹轻轻摩擦着,他眼中多了几丝享受。

“离简邪远一点。”他说。

留下这句话,他走得利落。

房门被关上,寒气趁机入侵。

扑在表皮,年温月只觉得骨头缝子都在生寒。

但现在,她心间熊熊燃烧的怒火更厉害些。

她从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不找机会给褚修景动动真格,他的狂,这辈子都收敛不了!

“王妃。”茯苓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年温月有些惊讶。

只听茯苓又道:“婢子方才见王爷来了,心想您可能会用得到婢子,所以一直在外头候着。您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她的体贴和细心,正是年温月最需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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