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9章 我真冤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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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金山的靠山,也是朝中某位高官,姓贺。

但那是他的亲舅。

他做生意,亲舅愿意给点支持,无妨,但更多的,就没有了。

贺郎君为人耿直,从不参与这些腌臜事情。

更处处告诫陈金山。

陈金山就算对榴娘多有喜爱,也只能背地里来往。

根本不敢考虑将人带回家去养着。

不过,榴娘那儿的确是他谈生意的去处。

主要是榴娘十分聪慧贴心,总是能恰到好处的让人觉得妥帖。

徐多煌和他看似亲近,背地里却频频往榴娘那儿去的事情,让陈金山很郁闷。

陈金山从未将榴娘当成自己的所有物,更从来也没打算这样做。榴娘和谁来往,接了什么客,他从来不问也不管。

陈金山被厉海提醒了几句,便“想”起来一件事情:榴娘那儿,最近多了很多达官贵人出入。

而且榴娘曾想引荐他与其中几位认识,说是有生意可做。

但陈金山牢牢记得自己舅舅的嘱咐,不敢与朝中官员做生意,所以连连推辞。

厉海问陈金山,为何徐多煌一个普通商人会被看重,陈金山的回答是:榴娘和徐多煌,算是同乡。

这个话一说出来,登时李长博和付拾一就对视了一眼:同乡。

那么这个榴娘,也和郑毅是同乡。

这……

李长博沉声道:“我们去一趟平康坊吧。”

若不是不想打草惊蛇,李长博就该让人去将榴娘带回来了。

付拾一和李长博领着人,直奔平康坊榴娘处。

只是到了院门口,敲门半晌,只有一个不足十岁的小丫鬟来开门,怯生生的告诉他们,榴娘不在家,昨日就出门了,还没回来。

问她榴娘去了何处,她也说不上来。只说是受邀离开。

于是,李长博思忖片刻,干脆了当的去找了榴娘上头的鸨母。

鸨母并非什么人的母亲,虽然榴娘这样的女郎,也管鸨母亲热的叫“阿娘”。

但实际上,鸨母是管理像榴娘这样女子的人。

鸨母上头,也可能还有大东家。

也有可能是她自己早年积蓄办起来的。

鸨母从旁人手中,将有潜力的女子买进来,稍加教导,便让她们接待客人。

若是受欢迎的,人气特别高的,有一定地位的,就单独拨给她们自己住的院子。

而还有些便宜的,便只能多人挤在一处。

平日里,榴娘她们就在院子里接待客人。有时候也去鸨母那边的主楼宴会取乐。

可以说,榴娘算是雅妓。不一定是做那种事,弹琴,跳舞,或许才是客人的需求。

但榴娘即便如何奴仆成群服侍她,院子如何精致奢华,从本质上来说,榴娘也只是鸨母手底下可以被买卖的货物。

如若榴娘敢逃,鸨母便可拿着她的卖身契去衙门报案。

带她逃跑的人,算偷窃他人财物。

而榴娘自己,也要被带回。

李长博很快就见到了风韵犹存的鸨母。

鸨母今年也不过三十五六,面上皱纹都还没有一丝,面上妆容精致,云鬓高耸,身上披着狐裘,款款走过来时候,香风阵阵,环佩叮当。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大家夫人来了。

付拾一忍不住往人家深邃的事业线上看了两眼,然后悄悄的挡在了李长博前面。

李长博十分坦然的就退后一步,让付拾一去交涉。

付拾一笑着先夸了一句:“您身上的熏香,很好闻。”

鸨母嫣然一笑,倒也十分正派的样子:“多谢这位娘子夸赞,若娘子喜欢,我回头叫人送些过来——”

付拾一摆手拒绝:“那就不必了。今日来,我们是想向您打听一个人。”

鸨母正襟危坐:“您请说。”

“榴娘。”付拾一笑看鸨母,不错过对方脸上任何表情。

鸨母疑惑了一瞬,然后便道:“在一月前,榴娘的便被人买去了。当时说好,再住那院子两个月。好像是那巨商,要那时候才能离开长安,才能带她走。”

说到这里,鸨母微微一笑:“那富商出手大方,给的租金十分丰厚,我也没有拒绝的道理。”

这下,李长博也忍不住问了句:“这么说来,榴娘如今不是你的人了。”

鸨母摇头:“不是了。一个月前,她就已是自由身。”

这可真是……

付拾一心中有些烦闷,却也只能道:“那您见过那富商吗?可知他在何处还有产业没有?”

鸨母被问到这个,微微一愣:“这倒没见过。是榴娘自己带着钱过来的。”

“榴娘她……”鸨母斟酌一下,还是忍不住试探:“怎么了?”

付拾一摇头:“没怎么,就是可能那是我们失散的亲眷,好不容易打听到了消息,就来问问。谁知竟扑了个空。榴娘她刚好出门了。”

鸨母似笑非笑的看付拾一一眼,显然是看破了付拾一撒谎。

但付拾一不提,她也不多问。

最后,鸨母还神色如常说了句:“我买下榴娘时候,她说自己家里人都死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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