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5章 是催命符(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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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拾一笑眯眯看他,疑惑反问:“你是在心虚吗?”

李长博温声戳破:“是在虚张声势。他很慌,你看他冷汗都下来了。”

驿站小吏下意识的抬起手来,抹了一下额头。

然而并没有冷汗。

李长博笑得更加和煦:“骗你的。”

付拾一夫唱妇随:“但的确看出你的心虚来了。”

驿站小吏立刻坚持:“这种事情,不可胡说!账簿绝对不可能有问题!我们有规章!而且,我为什么要改账簿?这对我有什么好处?”

他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努力的将胸膛挺起来一些,看上去更不惧怕一些。

但他的眼睛,却不敢对上付拾一或者李长博,甚至后面任何一个长安县衙门不良人的,只是不停的在游离。

付拾一轻叹:“所以我才说,收受贿赂,是不可取的。至于账簿有没有问题,你比我更清楚不是吗?”

驿站小吏仍旧厉声道:“血口喷人!我怎么可能做这样的事情!”

李长博伸出手,语气平静:“账簿给我看看。若没有,自然不会冤枉你。”

然而对方却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一把将账簿护在怀中,死死的攥住,一脸的“我要与账簿共存亡”,并且声色俱厉道:“你们都是一伙的,你们绝对不可能帮我!”

“长安县李县令,怎么可能去污蔑你一个小吏!”王二祥出声喝道,络腮胡子在昏黄灯光下,还真颇具威严,尤其是怒目而视的时候。

付拾一默默的给了王二祥一个大拇指:漂亮,这个默契度满分!

“驿站其他人呢?”李长博言简意赅,也不和对方继续扯皮,只道:“去将他们叫起来。”

也不用驿站小吏去叫,自然有王二祥领着人叫。

驿站的最高长官,是驿长。由朝廷指派,或者由当地富户担任,他们会带着家属一同住在驿站后院内。

此时王二祥一叫,驿长立刻出来,胡子上还沾了饭粒。

一看他那圆滚滚的肚子,付拾一就想起了一个词来:脑满肠肥。

这位驿长长得颇为喜庆,圆滚滚的脸蛋,圆滚滚的肚子,圆滚滚的眼睛底下是个塌鼻子。

他先是呵斥了小吏:“有贵客过来,你怎不知叫我?胡闹!”

紧接着又看向李长博,满脸陪笑:“李县令,李县令,您莫要生气,底下人不懂事,有什么事情,您尽管跟我说。”

李长博也不与他客套,似笑非笑将方才情况一说,抬手指了指那小吏还抱得紧紧的账簿:“这算如何?”

“还不给李县令?”驿长怒瞪一眼小吏,就差上手抢夺了:“你心虚什么?是不是你又偷吃油饼时候,弄坏了账簿?”

小吏一下子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痛哭流涕承认:“是,我该死。我偷吃完油饼,手没洗干净,就抹了账簿。不小心弄上几个油印子——”

这下,他也不将账簿死死扣在怀中了,毕恭毕敬的递给了驿长。

眼前这一幕,差点没把付拾一给气笑了:真是好一出配合啊!刚才王二祥和李长博的配合算什么?这才是配合度满分的搭档啊!

而驿长已经接过了那账本,然后毕恭毕敬的双手奉给李长博:“李县令,底下人不懂规矩,不讲究,给您添了麻烦。”

李长博接过来,却不肯用手翻看了,而是掏出帕子,隔着帕子翻页。

付拾一差点被逗笑:看来吃油饼这个借口,是将咱们李县令给恶心到了。

不过,这个理由,虽然恶心,可猛然一听吧,还合情合理的。

付拾一站在李长博身旁,将疑点指给他看:“李县令你看,从十二日那天,所有墨迹,浓淡程度都是一样的。再看前头,你就发现不太一样。而且字迹也有不同。仔细看后头的手指头印,都是不同的。”

这年头,虽然是看不出指纹的区别,但签字画押,却都是按手指头印——也不知是谁发明的。

当然,付拾一也没火眼晶晶到了那个地步,能一眼看出指纹的细微区别。

但每个人在按压指印的时候,因为习惯不同,姿势不同,用力不同,所以就会造成大小,方向,以及印泥多少的颜色不同。

但从十二日那日翻页后,后面的所有手指头印都是相同的。

而且能看得出来,最开始还正经盖,越到了后面越随意。

就连颜色,也是由深到浅,再从深到浅的变化。

这种情况,只有同一个人,在不停的盖手指头印时候才会出现。因为压一次印泥后,都会连续按手指头印,直到感觉颜色不够浓了才会再去压印泥。

墨水也是。末尾的浓淡,竟然能和下一行的头个字接上。

这说明,这些记录,不是在不同时间添上去的。

而是一次性写了很多。

付拾一又指了指纸张背面:“背面染了墨。”

一般来说,这种记录用的,最多一次性记录几条,不会连续一页,然后又要翻篇记下一页。

所以也就不会将墨水弄到上一页背面去,有也是最后一两行。

但这一本账簿,少说有后面大半页。

且字迹还越来越潦草——

付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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