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零点过后(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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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是2023.4.12,我开始敲下这篇总结的第一个字,不用太着急,中途还可以和朋友闲聊几句,幸运的话就能恰好在零点前写完。如果要我为自己小小开脱一下的话,我会说其实这并不是踩着ddl的拖延,毕竟少经历一分钟都不是这完整的一年,对吧。

我不是个传统意义上好记性的人,好在还能借助学期和假期作为标尺,来维持对时间的感知。2023年发生了太多事情了,我尝试按月份点进QQ空间的时间轴依次度过,不过小狗表情包、meme图片和奇怪笑话显然不足以捋清这一年。然后我点开一些主流媒体想要抄抄作业,满屏正能量关键词又扑面而来,我从不否认歌颂与赞美的意义,但在宏大叙事之外,今天我或许可以短暂地忘记更大的世界,只说一说我眼中看到的、刚刚走过的2022。

冬奥会应该算得上是今年的第一件大事了,那时赶上寒假,医院的老师们不嫌弃我添乱,熬过期末月的医学生得以穿上白大褂去当了一个来月的小大夫,冬奥一场完整的体育赛事都没看下来,冰墩墩雪容融的小视频倒是看了不少。之后再回看那时,在圣火熄灭后没几天,东欧就响起炮火声了。

春季学期返校时我松了一口气,以为真的可以安稳度过在象山校区的最后半年,结果最后还是在几个月寝室网课,还有匆忙的搬校区和离校回家中结束了。

我一直有点奇怪的革命乐观主义,每每想起收拾行李那几天的狼狈都还会忍不住笑。很多同学提前离校了,又不巧留下的正好是我和另一个与我拖延得不分伯仲的舍友,我俩恨不得硬是相依为命到搬家前一天才开始打包行李,美其名曰“东西都收起来那这几天的日子怎么过”。三年的时间确实攒下了不少东西,得益于舍友的巨量泡泡纸,我愿称之为包装完所有行李后在绕寝室三圈都绰绰有余。当然我们娴熟的快递打包业务水平也功不可没,让我甚至有机会忙里偷闲,喊舍友陪我玩两把森林冰火人,再在凌晨四点爬上只剩一片床板的上铺,苦哈哈地睡上两个小时。

那晚我坐在一片狼藉的寝室里,早已过了熄灯时间,电脑屏幕亮度调的很低,电量大概还够再撑四十分钟。

就好像1900,我想。

1900是《海上钢琴师》的男主,我说的是他最后坐在将要爆炸的废弃船里弹奏A Mozart Reincernet的那一幕。

我自然不知道那首曲子的名字,是刚刚百度搜到的。

刚学完诊断学和影像学的苏假比之前更有底气一些了,但在医院仍不断大大小小的犯错。有时我开玩笑说,还好以前自己当患者时不知道年轻的小大夫原来能这么不靠谱,不然吓都吓死了;更多的时候我会想,现在能独当一面的医生们读书时也像自己这样吗,多半没有这么糟。如果这是每个小大夫的必经之路,那我的这条路或许比老师们当年走的要长几百公里,所幸老师们给了我足够的勇敢和信心,用来跌跌撞撞地走完后面的路。我不断提醒自己,不要忘记作为学生时的每一点困难、每一次迷茫,不要忘记每一个朋友、长辈和老师给予的帮助、指明的方向,记得所有吃过的苦和受过的恩,这样在几十年后自己面对患者,面对学生时,才能知道要做一个什么样的医生,什么样的老师。

前几天朋友的一句话令我每每想起都会感动,我会尽一切努力,为了不辜负这样的话。

他说:“愿你永远锋利且热忱。”

我曾和朋友说,如果我以后忘了今天的话,在生活中磨成了一个失去同理心甚至刻薄的医生,记得使劲骂骂我。希望将来不给她骂我的机会,也希望那时我们依然是朋友。

说到这里,今年也是我第一次经历的“一个人”的暑假。毕业还是个很遥远的词,连读研都因蒙着近两年的时光而显得模糊,医学的长学制经常让我忽略对于大部分人来说,现在其实已经要开始着手面对人生的下一个新阶段了。当我还在按部就班的上课、背书、考试、放假时,我的高中朋友们或是因为实习或是因为备考而留在了别的城市,学生时代理所应当的寒暑假戛然而止,大家似乎一下就切换到类似“外出打工年底返乡”的hard模式。我时不时告诉自己要温和地接受不可避免的成长,但这一天的到来还是快到我来不及反应。

最是人间留不住。

不怕大家笑话,我一直以为这句是李煜写的,应该不只我一个人有这样的误解吧,这咂摸起来确实和他的虞美人啊相见欢啊是一个味儿的吧哈哈。实际上是王国维的啦(摆手)

不小心跑的太远了,接着说夏天过后的事吧。

十月份做了个比较大的决定,其实家人的允许和支持还令我有点意外哈哈,本来以为要经历一场比较艰难的说服。八年制的安逸让我切实地畏惧考研,我也自知是高攀了李老师这样六边形战士一样的导师,但比起这个,我更害怕靠排名草草选个科室,在没有尽力一试和深恩未报的后悔中度过此后的人生。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可以在高考后做出更好的选择,但既然已经走到了今天,还有尝试的余地我觉得已经足够幸运了。

坦白地说,过久的网课真的在一定程度上打击了我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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