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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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远,五年前,我跟你提分手那年,在北京三里屯的一家酒吧,我看到了你。”陈橙双眼盯着眼前已经喝过半杯的茶水,冷静的让人害怕。

听到她说三里屯酒吧,肖远脸瞬间变得阴沉,眼神凌厉,表情森寒。双手用力的掰过她的双肩,看着她恕问。

“谁让你去那的?”

陈橙被迫与他对视,那杀人的眼神直叫人打哆嗦,她不明白,他为什么那么大反应。就因为她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人,不该看到的事吗?

眼前的人明显被他吓的不轻,肖远意识到自己紧张的有些过了,可是他怎么可能不紧张,她说的那个酒吧,一想到那天午夜发生的事情,想到那天她也在现场,他就觉得自己像是被死神勒紧了脖子。

“陈橙,你信我吗?”

肖远看着她,眼神直视,不逃不避,像是想要透过那双眼睛直达她的心底。

陈橙被他这么一问,反而心里没有了底气,那天的情况太复杂,她当时情绪很崩溃,看到的一切东西都觉得是丑陋的。

“在我跟你提分手前的半个月,我外公外婆相继离世。当时我从北京赶回去要的时间太长,等我到家时,外婆神志已不是太清了,她就吊着那口气,一直等着我。我跪在床前拼命的喊她,她才睁开眼睛,看着我,一直握紧没松开过的半个拳头压在我的手掌上,伸开,嘴里念叼着“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然后声音越来越小,直到我什么都听不见。我紧握着外婆的手,我知道,外婆最后交给我的,是一张银行卡,外婆其实什么都知道。我的父亲在我大一时,就再也没有管过我,我不敢跟外公外婆说,也不敢告诉舅舅,怕他们担心。大学三年,我不是读书就是打工,拼命的赚学费、生活费,很苦,可我却一点也不觉得,反而觉得很轻松。在办完外婆的丧事后,我拿着银行卡去银行查了下,卡上足足有三万元,我知道那是外婆省吃俭用偷偷为我存下的,她一定是知道了我跟我父亲断了关系的事,才会为我攒下这些钱。我拿着银行卡回到舅舅家,在门口听到了舅舅舅妈吵架声,因为这三万块钱而吵。那天,我感觉我的世界崩塌了,妈妈走了,爸爸不要我,外公外婆也走了,舅舅无能为力,我什么都没有了,我拼命的给你打电话,没有打通。当天我就买了车票回了北京,我把那三万块钱全部转到了舅舅的卡上,想着这样就不欠谁了,从此以后,孑然一身。回到北京,刚好宿舍一室友找到了合适的工作,要请大家庆祝,有人提议去酒吧,问我去不去,我当时心情很糟糕,就想着发泄下,所以就跟着他们去了。到了酒吧,我看见了你,那天的你是我从未见过的样子,我到现在还记得很清楚,你穿着一身皮衣裤,很痞很坏的样子,你端着酒杯,看着眼前的那个美女,眼里全是欲望......”

焰坑无底,地缝吞食着滚滚而下的泥浆,她朝着地脉深处坠落,伤痕累累的魂魄被一片片绞碎、燃烧。那一刻,她的心平静得出奇,她不再害怕。

“陈橙”肖远抱紧她,宛若钝刀卡在胸前,贯穿心口,连呼吸都会牵动伤处,让钝刀在心头磨出鲜血,痛不可遏。

“那一刻,我想到了死,我忽然觉得我连活着的意义都没有了。我走出酒吧,一个人在北京的大街上漫无目的的游走,听不见人叫我,也听不见人骂我,那时,我觉得我可能会被车撞死,想着被撞死了也挺好,这样就可以见到妈妈,还有外公外婆了。在我闭上眼睛想要走出人行道时,身后有一个小女孩拉住了我的手,她的手很小,有点凉,她说姐姐买束花吧,我转过身看着她,瞬间清醒。后来我让她把所有的花都给了我,我想全部买下了。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看到她只有一只手,她就是用那一只手牵住了我,用另外一只只有半节手臂的手抱着那一把带刺的玫瑰。你说她这么小,都能勇敢的活着,我为什么不能?”

“陈橙,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他从来不知道心可以这么痛,就像血淋淋的心脏被剖开了,痛得几乎窒息。

他抱紧她,像是要用尽所有力气,除了这个,他不知道他该做什么,能做什么。感觉到怀里的人突然安静下来,肖远微微松开双臂,低头看着怀里已经哭晕过去的陈橙,惨白的小脸上泪水还挂在眼角边,没有一丝血色的嘴唇,凌乱的衣服,如破旧的布娃娃一样,虚弱到仿佛一碰就会消失......

肖远把她抱起来,往她的房间走去,她太累了,心里压的东西太多,背负的太久,她现在需要休息,需要好好的睡一觉。

肖远将她放平在床上,给她盖上空调被,准备去拉上窗帘让她好好睡一觉,刚要走开,手被床上的人儿拽紧,嘴里呢喃着“不要走,肖远,不要走。”

肖远心里一痛,坐在床边,抚摸着她的额头,轻声道:“乖,睡吧,我不走,以后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他就这样看着她,一只轻抚着她的额头,另一只手被她紧拽着始终没有放开。肖远也有些累了,索性和衣躺下陪着她,或许是因感受身边有人带给了她安全感,亦或者是因为肖远的安抚让她静了下来,陈橙沉沉睡去。

待陈橙再次醒来,房间里黑沉沉的,头有点疼,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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