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百针酷刑,她也受过(1 / 2)
池辛夷刚想接觅儿的话,突然被一声凄厉的惨叫打断。
她侧耳,辨出这声音是从隔壁院子里传出来的。
仔细一想,钟粹宫隔壁好像是座废殿,还闹出过死人的事,实在不吉利。
她能够确定,自己刚听见的声音并非鬼泣。
“隔壁关了谁?”
觅儿伏在她耳边道:“娘娘,是莲贵人。”
“她为何会在哪里?”
“莲贵人触犯宫规,私自处刑宫女,被太后罚在清宁阁禁闭。”
清宁阁便是隔壁的废殿,已经有几十年没住过人了。
满院杂草不说,就连那住人的地板都已经糟了,几乎没有正常下脚的地方,更别提住了。
不过这也是莲贵人自己活该,就算她从未想过用巫蛊之术害人,但她害人确实板上钉钉的事实。
生命无贵贱,宫女的命也是人命。
“既然关在清宁阁禁闭,为何又要深夜惨叫?”
觅儿眸中闪过一丝畏惧,似有些害怕,“娘娘,您有所不知......”
“罚莲贵人在清宁阁只是太后的指令,但是陛下......”
她顿了顿,咽了口口水,“陛下说莲贵人心狠手辣,不配为宫妃。念着她父兄还在朝为官,不会让她死的太惨。但是每晚......都要让嬷嬷用上百根银针扎在她身上,等到天亮再拔出来......”
池辛夷心底突然一沉。
这等责罚,她上辈子也受过。
每逢夜幕降临,百根银针就像钉子一样将她狠狠定在耻辱柱上。
那时,她耳边总会想起陆景逸说过的话,“池辛夷,收起你那悲悯的心。在这深宫,朕最瞧不上的,就是你的真心。”
收回思绪,池辛夷仍觉得心底瓦凉。
她眼底浮起一层冷意,托觅儿去隔壁一趟,“就说本宫听得心慌,找块布塞她嘴里。”
直至三更,池辛夷才渐渐有了困意。
半梦半醒间,她恍惚见到了池鸢。
她并不怕她出现在她的梦里,毕竟池鸢的死跟她也脱不了关系。
只是这梦有点诡异,池鸢竟然勾着一个男人的脖子,像一条美人蛇一样,与男人缠绵在塌。
她走进一看,发现被池鸢压在身下的男人竟是淮安。
瞬间又羞又恼,她抬手就要将他拽出来。
这时,池鸢突然像疯子一样冲过来掐着她的脖子,恨不得将眼珠子都瞪出来,“池辛夷!我杀不了你,我就杀了你的男人!”
......
池辛夷从梦中惊醒,满头虚汗。
觅儿进来,见她浑身都湿透了,连忙用帕子替她擦身。
换好衣服,梳好头发,她坐在桌前看着膳房送来的膳食,什么都用不下。
觅儿劝她,“娘娘,您多少吃点,等会儿还要去太后那呢!”
她简单喝了两口小米粥,一想起昨晚做的那梦,禁不住犯呕。
出门前,她又用粉盖了一层眼圈,以此掩饰昨晚没有睡好的迹象。
按理说,昨天她就应去永寿宫请安。恰好太后又病倒了,起不来身。
太医来传话,说太后想让她缓一日再来,她下午便留在钟粹宫收拾屋子了。
刚入永寿宫,太后身边的嬷嬷早就在门口等着。
“奴婢参见元贵妃娘娘,太后娘娘等您多时了。”
池辛夷进屋,一眼瞧见倚在塌上的妇人。
太后今年不过四十三,头发竟白了一半。
她病的似乎更重了,眼球深凹,眼袋下垂,眼角也有了明显的皱纹。
太后本就生了一双严肃的眸,因她时常蹙眉,额间有一处印痕。
池辛夷盈盈福身,“参见太后娘娘。”
太后朝她招招手,刚想开口,却猛咳一声,“过来,过来,让哀家瞧瞧。”
池辛夷坐在她的床边,注意到她眼眸中的哀伤,与先皇在世判若两人。
她也不会忘记,自己上辈子真正死于太后之手。
“咳咳,好孩子。”太后说话声音微弱,“你如今是哀家的侄女,与哀家同为云家人,哀家不得不多嘱咐你几句。”
“宫中人心险恶,哀家知你是个不会委屈自己的性格,凡事你仍要以陛下为主。”
“就算你不稀罕陛下的恩宠,也得趁早有个孩子。”
太后说几句,便要喝口参茶缓下气,过会儿,又接着道:“还有那燕妃,并非良类,与池家那个蠢货不同,她日后会是你最大的威胁,你千万要提防着她。”
“多谢太后提醒,臣妾定铭记于心。”
太后所言不差,燕妃确实是她最大的威胁。
她虽占了个贵妃之位,顶上还有皇后压着。
虽说有三年国丧期,陆景逸要等到丧期后才能立后,但这三年间会发生什么事谁有能说得准呢?
从永寿宫回去路上,路过御花园,她一眼瞥见那抹行色匆匆的身影。
将要入冬,御花园的草树都变得光秃,一抹鲜绿在其中穿梭更为显眼,她想看不见他都难。
淮安也瞧见了她,神色一如平常,走上前行礼,“微臣参见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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