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若她为凤,必有苦劫(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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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一连阴了两日。

噩梦接二连三,她醒来不过片刻又昏昏睡去。

头脑发懵,半梦半醒间,她忆起少时,一位瞎眼半仙儿抓着她胡言乱语。

“此女若成凤,必有苦劫,祸及全家,不得好死。”

母亲听闻,大病一场。

祖母更是狠心,将她锁在院里,不许她与外面的人往来。

隔壁府邸的小公子只能翻墙头,给她带从外面集市灯会上淘来的小玩意。

不知不觉过了五个年头。

第六年春,她却等不来他了。

嬷嬷出门打听,回来告诉她,“小姐,左公子要娶妻了。”

那时她不懂男女之情,以为娶妻是喜事。

还拍手叫好,“那他以后还会给我送的糖葫芦吗?”

嬷嬷揉着她的头,“小姐乖,等你的真命天子出现,他会给你送一辈子糖葫芦。”

真的吗?

嬷嬷骗人。

“娘娘,娘娘,您终于醒了!”

池辛夷再次睁眼,浑身不适,胃里还泛着恶心。

盯着眼前熟悉的装潢,一瞬间失了神。

她这是......又重来了一次?

“觅儿,这是什么时候?”

觅儿神色喜悦,“娘娘,已经午时了,您昏睡了整整两日。”

她想起身,腰腿却酸的厉害,声音也有些微哑,“昏睡?我为何昏睡。”

觅儿摇头,“娘娘,陛下召您去了养心殿,您从那里回来,就这样了。”

细问下去,觅儿也不知发生了何事。

“娘娘,您身上......”

觅儿难以启齿,抬手指了指她的脖颈。

取来铜镜,池辛夷透过镜面,看见肩膀延伸到脖颈皆是红紫色的印痕。

左锁骨处有一处牙印。

指尖轻触,她的眉睫也在猛颤。

原来那不是梦。

她握紧拳头,恨不得将指甲嵌入肉中。

这种疼对她来说已经麻木。

她那颗早就千疮百孔的心正在溃疡腐蚀,如烂泥一般再无法塑形。

顷刻间,她满心只剩恨意。

觅儿满眼心疼,“娘娘,我给您上药。”

“我自己来。”

她记不清自己是怎么回来的。

只记得有一道青色的身影,停在她的身边。

虚幻又真实。

这应该是梦。

但她为什么会梦见淮安?

池辛夷一不留神,差点将梳妆桌上药膏打翻。

瞧着那雪白的养颜膏,她脑中却浮现出那张清俊的脸。

不似美人像,却比美人还要惊艳。

她形容不来自己究竟是欣赏他的容颜,还是他温吞有礼的性格,又或是他那身青绿的打扮总是让她眼前一亮,杂念摒除。

“这两日淮太医可有来?”

觅儿回忆片刻,应答:“昨日张太医来了一次,隔着屏风,他给您把了一次脉。”

如此,他便是没来。

失落感浮上心头,的确不会是他。

那晚她从养心殿出来,大雨倾盆而下。

她跌跌撞撞的走进御花园,想要寻一处高地,任大雨凌虐,只要能洗去她厌恶的气味。

怎料,一双温热的手将她从高处拉下,她跌入宽大的胸膛。

抬眸,却被大雨模糊了视线。

那人的手腕有足够的力道,能够将她轻松抱起。

池辛夷止住胡思乱想,上了药,换了一件高领的衣裙,遮不住的地方用粉擦了擦。

在日光下,颜色淡去许多。

她调整好情绪,在内心告诫自己,只要她还在这宫里一天,就一天不能松懈。

她召了李容华,李容华刚入殿,便匆匆跪下。

“娘娘,您这几日闭门谢客,估计还没听说,福禄宫的那位有了身孕,已经两月了。”

李容华脸上带着鄙夷的笑,甚至还有些幸灾乐祸。

池辛夷顿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莲贵人?她不是才入宫一月有余,怎会......”

“太医院的诊断怎会有假?听说陛下还摔了茶盏,让太医院的几位太医灌她喝下堕胎药呢!”

这事已经不稀奇了。

陆景逸就算有心瞒,也挡不住丑事传播的速度。

不用想,莲贵人既已入宫,那孩子便留不得。

李容华叹了口气,接着惋惜道:“说来也奇怪,自陛下登基后,这孩子接二连三......”

李容华也是大胆,竟敢在她面前口无遮拦。

池辛夷无心与她闲聊,问了些大选事宜,李容华也如实回答,“这民间确实有些相貌不错的,只是规矩......”

“这倒无妨,本宫需要的是她听话。”

李容华也表真心,“臣妾定尽心尽力。”

李容华走后,张太医奉旨前来诊脉。

她清楚陆景逸事后一定会派暗卫调查此事,她与安王行得端坐得正,就算要捏造证据,也得有迹可循。

说她与安王暗结珠胎,简直天方夜谭。

但那又有什么用呢?他的愧疚只是一时,像他这种自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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