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慰妯娌尤氏赔药费(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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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都看去,却是贾瑞。

贾府义学现由组中代字辈的老儒贾代儒管着。

贾代儒今年六十多岁了,儿子儿媳早早死了,只留下一个孙子贾瑞,爷孙俩相依为命。

贾代儒毕竟年事已高,管着学里几十个调皮孩子难免精力有些不济,便让孙子贾瑞也在学里帮着照料。

“都看着做什么,还不快拉开!”

说着将贾蔷给拉开了,抢过他手上沾血的砚台喝道:“蔷哥儿,你失心疯了不成?再打可要出人命了!”

贾蔷这才松了手,往满脸是血的金荣身上啐了一口:“下次再敢出口不逊,我敲掉你一嘴的狗牙!”

贾蔷出手虽然狠,却是每一下都避开了要害,因而金荣虽然看起来惨,不过都是些皮外伤,并不会伤及性命。

贾瑞也不敢多耽搁,让人搀扶着金荣回家去请郎中治伤上药了。

他的母亲胡氏见金荣血呼啦差的被人搀扶着回来了又惊又疼,忙问道:“这是怎么说的?让你去上学,怎么就跟人打架了?”

金荣道:“哪里是打架?我不过跟宝玉说了两句话,贾蔷便出来骂我!我只骂了他一句,就下死手的打我……哎哟……”

胡氏仔细看了一回,见金荣不过是头上破了个口子,又有几个包,倒是没有大妨碍,因拿出药酒来给他擦拭包扎,嗔道:

“你又要争什么闲气?好容易我望你姑妈说了,你姑妈千方百计的才向他们西府里的琏二奶奶跟前说了,你才得了这个念书的地方。

若不是仗着人家,咱们家里还有力量请的起先生?况且人家学里,茶也是现成的,饭也是现成的。

你这二年在那里念书,家里也省好大的嚼用呢。省出来的,你又爱穿件鲜明衣服。

偏偏你就不记得自己是个什么玩意了,那贾蔷是个什么样的主儿你还不知道么?

人家背后可是有珍大爷给撑腰的!”

金荣骂道:“他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珍大爷偷嫂子养出来的野种么?”

“你还混嚼蛆!”胡氏骂道:“好生养着,等过两天好些了去学里跟贾蔷赔个不是!”

正说着,却是一个三十左右岁的妇人走了进来,却是金荣的姑姑璜大奶奶。

贾璜也是贾家玉字辈的嫡派,但是这贾家上下足足有千口人,哪儿能都像宁荣二府这般富贵?

这贾璜夫妻守着些小的产业,又时常到宁荣二府里去请请安,又会奉承凤姐儿并尤氏,所以凤姐儿尤氏也时常资助资助他,方能如此度日。

金氏今日正遇天气晴明,又值家中无事,遂带了一个婆子,坐上车,来家里走走,瞧瞧寡嫂并侄儿。

一见金荣被打得鼻青脸肿头上的纱布还有血迹金氏不由得吓了一跳:“这是怎么了?跟谁打架来着?”

金荣少不得一五一十的又将自己挨打的事说了一回。

这璜大奶奶不听则已,听了,一时怒从心上起,说道:“这是什么道理?贾蔷是贾家的人,难道荣哥儿就不是贾家的亲戚?

况且他为什么有珍大爷帮着,自己心里头没点数么?说他是小妇养的还冤枉了他不成?

等我去到东府瞧瞧我们珍大奶奶,再去西府里找找琏二奶奶,叫他们评评这个理!”

胡氏听了这话,急得了不得,忙劝道:“求姑奶奶别去,别管他们谁是谁非。倘或闹起来,怎么在那里站得住。若是站不住,家里不但不能请先生,反倒在他身上添出许多嚼用来呢。”

璜大奶奶听了,说道:“那里管得许多,你等我说了,看是怎么样!”

也不容他嫂子劝,一面叫老婆子瞧了车,就坐上往宁府里来。

到了宁府,进了车门,到了东边小角门前下了车,进去见了贾珍之妻尤氏。

也未敢气高,殷殷勤勤叙过寒温,说了些闲话,方问道:“今日怎么没见蓉大奶奶?”

尤氏本来已经听说了昨儿个贾珍等人在园子里开淫趴闹出许多丑事来,偏偏今天还要闹,正心烦呢。

这会子又听金氏问起秦氏来,又想起贾珍隐隐对秦氏有非分之想,心里头更觉烦闷了,有些不悦的说道:“病了,在屋里歇着呢。”

金氏虽然嘴上说要找尤氏理论,她哪里就敢真的来跟尤氏兴师问罪了?

不过是想先聊聊家常,而后寻个适当的机会提一提这件事,总不能白让金荣挨了打,就算不教训贾蔷,也该赔偿点医药费才好。

现在见尤氏面色不好看,只以为她是担心秦氏的病,哪儿敢再说金荣的事?因问道:“到底是什么病?我去瞧瞧?”

尤氏道:“罢了,也请太医看过了,倒也不是什么大症候,无非是让静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金氏只得又说些不相干的家常话。

正说着,忽听得外头一个声音笑道:“珍大嫂子可在屋里么?瞧瞧我把谁给你逮回来了?”

而后小丫鬟将门帘子一挑,却见一个二十左右岁的妇人一只手却揪着贾蔷的耳朵一起进来了,后面还跟着个俏生生的丫鬟。

只见这妇人彩绣辉煌,恍若神妃仙子:头上戴着金丝八宝攒珠髻,绾着朝阳五凤挂珠钗,项上戴着赤金盘螭璎珞圈,裙边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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