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梦里（1 / 2）

朝阳之谷，神曰天吴，是为水伯。在（hóng hóng）北两水间。其为兽也，八首人面，八足八尾，背青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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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急，慢慢说。”

林悠悠家的客厅灯光大亮，她披着衣服坐在沙发上，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意。

计蒙坐在一旁的小凳子上，担忧地看着她。

烛辰热了一杯牛奶，递给林悠悠，柔声安慰：“别急，慢慢说。你刚才说梦见什么了？”

林悠悠出神的望着虚空，手里捧着温热的牛奶，她听到烛辰的话，失神的回应着：“我梦见……”

“我不知道那是哪里……最开始的时候有一棵大树，特别大，像是，就像是从地上直直长到了天上一样。”

“什么样子的大树？”烛辰极有耐心。

“那树……是紫色的，长着青色的叶子，还有黑色的花朵……”林悠悠想起梦里面枝繁叶茂，伫立在天地间的巨树：“我觉得它是想跟我说些什么……”

青叶紫茎，玄华黄实。

是建木。

烛辰脸上神色未变。

计蒙神情凝重，建木早在上古时期就被伐了，现在的妖界早已没有了建木。

“然后呢？”烛辰冷静的声音，给了林悠悠继续往下说的勇气。

“然后我又到了一个湖边，有一个人，拿着弓箭，把、把一条大蛇杀死了，还吃了它的心脏……那个大蛇，到死的时候，都还望着那棵树的方向……”

林悠悠眼睛通红，巨蛇死之前那不舍的眼神好像还在她的眼前。

“是不是一条，黑色的大蛇，长着青色的头？”

烛辰低声问。

“是！”林悠悠急急点头。

计蒙咽了咽口水，那是守卫着建木的巴蛇，常年镇守在建木的东方。

后来被后羿杀死的。

那也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久到计蒙都陷入了回忆。

上古时期，神往来于天人两界相对简单，可是人想要去天界，却是困难重重。

建木是连接上界和人间的桥梁，天上的神仙如果想要去往人间，可以通过建木下达，同样，凡人也可以通过攀爬建木，去到天界。

这棵连接天界与人间的神树，方便了天神，但是也给下界的生灵带来了窥视神灵的机会。

那时候天地初开，建木生长在整个世界的中心，作为唯一一棵人间和天界的桥梁，建木的重要性不不言而喻。

建木生长的地方，名叫都广之野，位于昆仑山下，它的四周四周环绕着弱水，弱水四周又有九丘守护着，在保护建木的最外层，还有巴蛇，巴蛇常年镇守建木的东方。

“后来我又到了弱水……我知道那里。”林悠悠抿了抿干裂的嘴唇：“我在电视上看过，在书上也看过，弱水很神秘，连一片羽毛的分量都承受不住……我去的那个地方，平静无波，有一片羽毛落在了上面，马上就沉了下去……”

林悠悠哽咽着，语气急促：“我看见，有一个人……从水底浮了上来，他长得很漂亮，不是，不是漂亮，他给我的感觉，很轻松……”

她说着说着，眼泪涌了出来：“我不知道，我一开始不知道他就是……”

“是窫窳（ ya yu）。”烛辰低声说道。

“对！是窫窳（ ya yu）！”林悠悠抽泣着，肩膀不断地颤抖：“他什么都没有做，他只是，只是浮到了岸上，变了形态，吃草叶子！后来，来了两个人，来杀他！”

林悠悠死死的握着手，关节因为用力泛着青白的颜色。

“来的人也是人首蛇身，还有帮手，他打不过他们！他就在我面前，就那样……死了！”林悠悠痛哭出声：“他的尸体被扔到了弱水里，沉下去的时候，还没有闭上眼睛……我觉得他在看我！”

“我着急，可是我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做不了！”

林悠悠不停的摇着头，眼泪不断的流着：“他似得时候，发出了凄厉的叫声，正是那个声音，我才反应过来，那是窫窳（ ya yu）！呜呜……”

烛辰把她轻轻揽到怀里，任凭她手里的牛奶洒到了他的衣服上，他也毫不在意。他伸出手一下一下抚着林悠悠的后背，轻声安慰：“我们都知道的，我们都知道。”

林悠悠摇着头，他们不知道的，他们不知道她看到了什么！她形容不出来，看到窫窳（ ya yu）落到弱水里，毫无生机的沉下去，想到他无辜被杀，后面还要被复活，再次被杀……

她的心里升起巨大的悲哀。

“窫窳（ ya yu）死的那天，那声凄惨的叫声，很多上古神兽都听见了。”计蒙轻声道。

那一天，所有沉睡的，没有沉睡的妖怪，神灵，都被那道凄厉的惨叫警醒，纷纷抬头看向建木的方向。

窫窳（ya yu）常年生活在弱水之中，是建木的最内一层的守护神，也是最后一道防线。他生性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