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不惧千里迢迢(1 / 2)
渡梵尘摇了摇头,说:“没见过。是什么呀?”
霜儿说:“东京城里,娘子们用的一种帽子。前面有黑纱,白纱也行。带着这帷帽,别人就看不清自己面目。”
渡梵尘立刻就听懂了,轻笑着说:“你是说我太惹眼,跟着你很麻烦。不是啊,你也很漂亮呀,又年轻。”
霜儿笑着说:“多谢姐姐。夸奖的话,我从不嫌多。姐姐都夸我了,我送你一顶帷帽吧。以后呢,一路去东京,姐姐的美貌,就我一人偷偷看,好不好?”
渡梵尘抑制不住欣喜,问道:“真去东京啊?那义兄不知道我走了,怎么办?”
霜儿说:“你们平常怎么联络?”
渡梵尘想了一下,说:“在山下挂篮子。不过,如果我们都在山里,又想让对方知道,就在你刚才看到的柱子上,拿饭粒粘一张树叶,盖掉自己名字。”
霜儿说:“这好办。你就用树叶,盖掉你刻的那句,‘同去,渡梵尘’。在盖之前,只把‘同去’,改成‘先去’,就好了。”
渡梵尘应允了。两人又继续忙碌。
饭菜上桌,大家都赞不绝口。渡娘子从小帮着母亲做饭,张罗一桌菜,不过是信手拈来的事。她应酬了一两句,就和霜儿去灶屋吃饭。
饭后,霜儿和渡梵尘先行。季粤他们远远地跟在后面。
到了辰州城外,霜儿去寻了一个老实农家,给了些铜钱,让渡娘子先住下。
她又留了一张季粤的名帖,一把短刀,一些碎银,都放在在渡娘子手上,要她暂时不要出门。
霜儿跟农家娘子讲,对外只说渡娘子是她娘家侄女,要嫁到城里去,夫家安排妥帖,就会过来接的。
回到府衙,苏知州见女儿平安回来了,很是高兴。他说:“谢天谢地。季粤真是乱来,要带你去山里玩。出了事,他拿什么赔我女儿?”
霜儿娇嗔道:“爹爹,是我求季叔的。你看,这不是好好的吗?不要怪季叔,下次不会了。”
苏知州说:“哼!还有下次?章家来信了。章相爷的儿子,章老四,要办归宗宴。你亲爹爹叫你回去。反正你也要出阁了,我再舍不得,也没办法。”
霜儿又惊又喜,说:“爹爹,把我养大的时候,你和娘最辛苦了。凭什么他写个条子,你就放人?”
苏知州眼圈红了,假意斥责说:“没大没小。什么他?那是你亲爹!大家同年一场,也是有缘。我们也不白养。霜儿嫁了相公,我回到东京,你还会来苏家,看我的。是吧?”
霜儿牵着苏知州衣角,哭着说:“爹爹对我最好了。我永远是苏家的女儿,苏暖霜。才不要进那狠心的章家呢。
早干什么去了呀?他以为是种野菜呢,一把草籽下去,就等着收了。”
苏知府被逗笑了,说:“傻女儿,野菜不是种出来的,白菜才是。”
他想了想,又说:“我联系了排帮。他们方帮主,去了资水。这样,我派季粤送你,从辰州去梅山,到资水上的马埠。
在马埠,有排帮的人等你。从那儿去洞庭湖,再到ez。章家专门有人在ez设点接待。
为了方便,你改名叫曾暖霜,和你亲生母亲姓。这样,别人就不会想到,你是我女儿。也省了很多麻烦。”
父女说完,霜儿去宅子里见母亲和弟弟,又流了一回眼泪。在苏家十六年,她一直都讨人喜欢。听到她要走,仆人和婢女,哭成了一片。
第二日,霜儿拜别了父母,上了驴车,和季粤出辰州城来。到了城外,她去接了姐姐渡梵尘,真的送了她一顶帷帽。渡娘子接来,戴在头上,大小正合适。
两人一起坐车,季粤骑马跟着,往梅山来,几日后到了马埠。
每到下午三点,洢溪河边的蚊子,毫不掩饰对生员们的偏爱,越过曾经是自己乐园的草丛,直接叮在他们的脖子上。只有在生员朗诵时,才移到脚跟上去。
何掌谕来训话时,孙喜朝田仝使了个眼色。
田仝先举起手,顺势站了起来。
因为掌谕在老眼昏花几年后,不得不精简了生员提问的程序。
田仝问道:“请问夫子,孔圣人说,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论语》上又说,子曰:由!诲女知之乎。
既然是说女子难教,为何又让子路去教诲女子呢?”
那掌谕气得山羊胡子都竖起来了,提着戒尺下了讲台,直奔田仝而去。
孙喜偷偷溜出讲堂,跑到掌谕办公房里,拿了半碗浆糊,又悄悄归坐。
田仝原本躲到了墙角,看孙喜回来了,大摇大摆地站起,说:“夫子,我想起来了,女,通汝。不是讲的女子,是讲子路。
夫子,后面的我懂!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
你不用亲自来跑一趟。撞到桌子角上,只怕你又得躺半个月床。”
何掌谕一听有理,回头又上台了。
孙喜找出三块皮麻纸来,先将它们黏在一起,再围成一个圆筒,从头上套下来,落在肩上,圆筒上沿,一直到了鼻孔下面。
孙喜在那儿洋洋自得。那些蚊子果然也不再叮他。
田仝将这防蚊神器借来,戴在自己头上,力气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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