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腼腆的心意(1 / 2)
“就这样,四起人分进了房里。苏峙恒过来巡视后,叫了己队江志饱的人来,封死了我出大房的门。
他把门口,改到了过道边。又在地面一层的梯步口,加了一道岗哨,用的是己队的人。
我将包袱放在简陋的小床上,环顾四周,到处都是湿漉漉的。我不得已,将还没干透的笨重木床,慢慢地挪到了门边。
从小到大,我不曾干过重活。床一摆好,我坐在床沿上,眼角的泪水,就像挂着一串珠子一样,不停的流。
我想母亲。她现在一定急得团团转,像我一样的落泪。
甚至,我也不再怨恨父亲,他虽管得我紧,却从不短我们的家用。我想要什么,打发丫鬟去街上买就有了。
可我现在,除了床上用的,什么都缺,却没有一点办法。
胡乱过了一日后,第二天起床,我刚梳妆完毕,就被叫到了地面一层来列队。
原来,一夜之间,我们十二人都改了身份。
我是女子,还需将来立功后,补报朝廷批准。其他人,则自动成了特任军官。
列队时,甘仪笙的脸色,阴沉得可怕!
他说,昨夜里,我们中间的三人,没有等到朝廷的殊荣,战死在微恪岛沙滩上!
为了不引起瘟疫,已经将他们下葬了。但是,他将在任务完成后,专门为这三人向朝廷请功,争取优加抚恤家属。
这真是石破天惊的事!就在同一个时间,有那么一会儿,我睡不着,只想收拾包袱逃出去!
可一想到微恪岛周围四面是水,我又不识水性,只好作罢。
天啦,我差点‘战死’!我才十七岁!
那是我真正看到甘仪笙的另一面,冷酷得像一块寒冰!可是又好像有一点温暖。
他保全了三人最后的体面!也是保全了我们整个大队的体面。
原来甘仪笙在乌蓬船上说的‘回不来了’,在现实里竟是如此的急迫!
我一直都没敢看甘仪笙,好像是我做错了什么事,让他丢脸了似的。
回到房中,我蒙头就睡,却哪里睡得着?那八个人就在隔壁公房里坐着。
开始因为互相不熟悉,大家也不知从何说起。后来就听他们在慢慢嘀咕,好像是蒋世聚一组的人最完整,他是真会笼络人!
后来也是。其他组都只剩两人。那潘紫凡嘴里念念有词,怕不是在做功课。
第三日早晨,照样是列队。以后天天如是。
苏峙恒没来,由黎库代理。他让八个人分别讲了自己的强项后,正式分部。
黄饶上爱看地形,领易部;潘紫凡和尚出身,领释部;蒋世聚盗墓传人,领金部;至于我,就领悬部。
我们的任务,就是分别领悟自己的专行,而且互相不能打探进展。如果要出城墙做观察,或者有其它大动作,则要申请。
一般由苏峙恒批准,黎库代甘仪笙最后定夺。其中如有虚假,处罚从重。
整整一个月,我好像丢了魂似的,不知道自己要干点什么?
其他人也跟我差不多。苏峙恒大概是看出了问题,再不干涉,这城墙内,就会变成疯人院!
他开始强迫那些男子,像丁队关桂开他们一样出操、下操,只是强度不大。
这八个人可受罪了。那黄饶上,面条儿似的人,叫他去练刺杀。我在边上看,真憋不住想笑,梦里还笑醒过好多回。
从这以后,我们白天,可以在岛中空地上走动,慢慢散步到树林里,只要不越过林中的麻线就行。大家的情绪,也慢慢的好起来。
一天下午,有一艘渔船靠上了微恪岛,甘仪笙走下船来,朝我笑了笑,和苏峙恒商量了几句,苏峙恒摇了摇头。
甘仪笙两手一摊,自去船尾坐了。天暗下来,大家都进了房,哨兵挡住了我关门。
我一愣,开门来看时,甘仪笙抱着一堆物品进了门,放下又走,来回有上十趟。
全都是买给我的,连吃的蜜饯都有。他从头到尾没说一句话,只递给我一张单子。单子上说——
启统领:本军乙队曾绮素,领悬部,自到职起,恭谨勤勉,恪尽职守。拟授月俸十二千文,月禄粟两石,绫、绢年各一匹。请将此三项折银,购如下物品。
代职黎库 . 八月十一日。
下面就是清单。第二天我问黎库,他说自己,只挂了个名在上面。我还要再问,他慌忙离开了。
甘仪笙走后,我仔细来看那些物品。先有珠翠头面,衣衫领抹,镜梳脂粉一类,又有书籍图画,笔墨纸砚,灯烛桌台一类。
还有诸如衣箱,鞋柜,珠帘,藤席一类,不一而足。我拿单子来对,物品竟是纸上的双倍还多。
我嘴上含着枣干,来回在房中走动,细细想了一回,不由得偷笑了。
这一切应是苏峙恒的主意,黎库详细开的单子,甘仪笙又添上了些心意。
甘仪笙不愿是我要用的物件,让别人沾手,一定要等到天黑,亲手搬进来才安心。
我想通了这一节,心中真是欢喜!三个军人看上去又憨又呆,狠起来时,拿命当稻草用;柔起来时,也能把心当青菜送。
舅舅说过,人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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