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打探（1 / 2）

“听说你落水当日是被一位老太所救，本座查过了，老太七十有二，常年在西津桥下等她的丈夫回城，其丈夫有一手陶瓷绝活，经常在城外谋生，而西津桥是他进城归家的必经之路，老太独自一人时常惦念丈夫，所以每晚都会在这里等，或许时捕快可以从你的救命恩人口中得到些线索。”

秦君九手抬了抬下巴，斜对面桥尾的石凳上正坐着一位穿着朴素，白发苍苍的老人。

“大人原来对卑职的事情如此上心，调查的如此细致。”时欢不由对他竖起大拇指。

传闻锦衣卫暗叹探遍布天下，今日她见识了。

“传闻时总捕头在位时刚正不阿，从不枉法徇私，即便是再亲近之人，也从不护短包庇，但没想到他的女儿是个马屁精。”

秦君九哼声，眸光瞥了她一眼，“本座是对查案比较上心。”

被羞辱的时欢脸色瞬间僵硬，她眼神半眯，有杀气回荡，但很快，她笑了，莞尔浅笑，小女子的娇态尽显。

“大人不愧是大人，觉悟就是比常人高，不然六扇门统带的位置怎么会留给你呢。”

损人，谁不会似的。

没去管秦君九什么脸色，时欢信步向老太走去，仔细观察她焦

虑的神色。

许是快到了她丈夫回程的时间，老太有些着急，时不时伸长了脖子望向街边路口，没发现想见的人，又失落的坐回来。

桥尾的石凳仿佛是她的专坐，她手里拿着热壶，紧紧抱在怀里，似乎再用胸膛取暖。

好一对恩爱的老人家啊。

时欢特意去了趟素食斋西津桥分店买了些糕点，靠近老人家时她整理下衣服，早知道今日来谢救命恩人，她该换身衣服的，不知道这身官服会不会吓坏了老人家。

“老婆婆，您怎么在这儿啊。”

时欢拎着两份糕点熟络的坐到她身旁，“您还记得我吗？”

“你……”老人家果然一怔，对着她这身衣服自上而下打量，眉头有些不快，但很快她舒展眉心，嘴角露出笑颜，“你是那日落水的姑娘？”

“老婆婆还记得我？”

时欢有些震惊，没想到老人家的记忆这么好。

“咱老百姓哪里有什么机会和官家人打交道，那日你就是穿着这身衣服落水的，所以老太婆我啊记得很清楚。”

仿佛看到了熟人般，老太对她没有防备，甚至更亲昵的抓起她的手，“姑娘，你可好些吗？哎哟喂那日可吓死老太婆我了，你说你一个小姑娘家

家的，怎么会落了水呢？”

没等时欢回答，老太意识到了什么，“也是了，你是捕快，朝廷命官，一定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案子。好在你那日醒过来了，不然啊，这么俊俏的姑娘可真是可惜了。”

“婆婆您就别夸我了。”时欢笑的有些难为情，“要不是婆婆那日发现，我怕早就见了阎王爷了，婆婆。今日来找您就是感谢您的救命之恩的。谢谢您救了阿欢一命。”

将糕点塞到她怀里，见她要拒绝，时欢忙补充，“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就是怕婆婆您不收，婆婆千万不要再跟阿欢客气，不然阿欢真的不知该如何感激您的救命之情。”

“你这姑娘，好客气。”

话都被时欢说了，老太婆一时找不到回绝的话，但拿着糕点总觉得不好意思。

“什么救命之恩，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老太太我啊活的一把岁数，能积福积德对老太太也是好的，你我啊也是有缘分。”

“所以婆婆就更要收下了。”

时欢笑，一个长得好看的女孩子笑起来都是温温柔柔的样子，哪怕穿着一身官服，在旁人看来也是好亲近的。

“我原本打算去家里找您，打听了好久才得知您的住处，可街

坊邻里说您来了这里，婆婆，这么晚了，您怎么没回家呀。”

老太婆一听，笑了，“你既然知道我在这儿，大概也知道我家老头子出城营生，他这人啊胆子小怕黑，回家路上若是没我陪着，不敢回家的。”

老太婆摆着手，说起老头怕黑时，那种自豪的样子，令时欢忍不住心生羡慕。

只怕怕黑的人是她呢。

“婆婆和爷爷的感情真好，不像我家哥嫂，三天两头的就要吵一回。”

时欢小心翼翼的问着，因为心存愧疚所以眼神不敢看她，“实不相瞒，我家哥嫂和婆婆的状况一样，哥哥出城营生，嫂嫂独自一人在家，原本挺幸福的二人可就因为哥哥每日早出晚归的，嫂嫂渐渐有了意见，这不这段日子整天吵个不停，家里吵够了就出来吵，还偏偏喜欢在这人多的西津桥附近，不知婆婆最近可看到了？”

“小两口拌嘴？”

老太一听可愁坏了，“哎哟喂，可一定要劝住了，千万不要他们吵得更凶。姑娘啊，劝劝你家嫂嫂，男人外出营生不容易，他若不辛苦些，家里又怎么能有好日子呢。老太婆我啊当年也经历过这样，但只要理解了老头子的不容易，就不会再吵了。”

老太仿佛对这种事情颇有感触，眉头都皱了起来，“可是最近还真没看到小两口在这里争吵 ，不然老婆婆我啊，一定要劝劝他们。”

“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