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1 / 1)
教室的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碰到墙之后又慢慢地收回了一点。进来的人看样子也是个老师,穿着很朴素的对襟衬衣,外面披着卡其色的搭肩,剪着由新文化运动流行起来的短发,戴着教导主任同款方框眼镜,综合来讲是又复古又新潮,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的长相似乎与年龄完全不符。
“你俩赶紧下来吧!下节历史!”老师把教案一股脑摊在桌上,“这个老师他太拖堂了,回炉重造继续做学生吧。”
言和吓了一跳,她不知道这个人是怎么看见她和肥皂在上面的,他甚至连头都没回!
“因为鄙人在使用能力的时候找到你们了呀。”老师把被刀砍掉一角的旋转式办公椅摆正,“你们可是不一般的人,相对比较重要。”
“那您刚刚是怎么把门打开的?”言和松手从天花板上跳下来,走向讲台边。
“那群学生给鄙人踹开的。”那老师边整理好桌子边端详着肥皂的面容,“你妹劲真大,就那么一脚那门把手就歪了。”
“我妹?”肥皂摸不着头脑,指指自己,“我没妹。”
“哦,原来你俩到现在都不认识啊。”
老师意味深长地把椅子向外挪了挪,整个身子向着肥皂,姿态像是古代的某个帝王君主,却又不失和蔼的气息。肥皂正纳闷,想着自己一个独生女,家里也没什么表妹堂妹什么的,还能有什么妹?老师笑着,关上的门再度被推开,是小音开的。
“看见没有,那就是你妹。”老师指了指小音。
太荒谬了吧?连肥皂自己都不信,才刚刚在浩铭家小区门口碰上的认识不到几天的小姑娘能是自己的妹?虽然论年龄也可以这么说,但未免太亲切了吧……
于是肥皂摆摆手:“我跟她才认识不到一个星期,她怎么可能是我妹,别开国际玩笑谢谢。还有,你到底是谁?你怎么会认识我跟小音?”
“不仅是你妹,还是亲的。这位鄙人也认识,叫言和对吧。鄙人松郡,是这所学院的一个历史老师。”
“哈?”言和开始紧张起来,“您……您怎么认识我?!”
平平无奇的一个历史老师,为什么会认识言和、肥皂和小音?站在门口的小音一头雾水,她选择走近讲台,后面几个逆流听见也跟进来了。
“你既然认为我们俩是亲姐妹,那如何证明?”看似普通的一次谈话,实际上已经让肥皂充满了警惕性。她严重怀疑这个叫松郡的老师是顺浪组织的卧底。
“你记得你系头发用的红布条是哪来的吗?”
“我不记得。”
“那你妹的呢?”
“从一床单子上撕下来的。”小音很随意地答道,她认为这言论已经足够天马行空了。
“你为什么要撕床单?”
“因为……”小音略输文采,语无伦次地挠挠脸,“我……收到那个床单的时候右边单角上面缺了一块,都开线了,所以我沿着那个缺角把床单都撕下来一整条。”
小时候的肥皂很闹,一两岁学步的时候就扯坏了附近一家纺织厂刚织好的床单料子,家里只好将其买下。
肥皂脸上严肃的表情依旧不为所动,但心里已经开始害怕了。如果这个叫小音的女孩真的是自己的亲妹妹,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组织以后可能会面临的灾难,或者家破人亡的风险。她要是在这等事上犹豫,要么是受到不尊老爱幼的惩罚,遭到“连自己亲妹妹都不放过”的唾弃;要么就是对组织不忠,辜负了大家的努力,尽管她知道自己会把握好一切。
“那就是肥皂给扯的!”松郡仰天长笑,把古人的笑点掌握得淋漓尽致,“那个床单应该本来是要给你的,要不然谁会要这么一个残损品呢。剩下的你们要是不信就别解释了,小音当初进组织的原因就是跟肥皂有血缘关系所以才被查出来的!”
面对松郡不拘小节的笑容,小音和肥皂不约而同地望向对方,脸上的表情甚至无法表达内心的感情。不知更多的是不可思议,还是激动,或者是失望、难过。但,好像就此开始,肥皂和小音对对方的态度变了,也或者可以说是没变。尽管她们知道组织里有血缘作证据,但她们依然心存怀疑。
站在一旁的言和观了全程,也愣住了。这么巧合的人际关系,她敢说连电视剧都不敢这么演。但她却始终不知道,她自己也在这人际关系造成的一团乱麻之内,而且还是一个十分重要的角色,尽管她几天前还都不知道有这么一个叫逆流的组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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