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白山黑水之间（1 / 2）

方家现在也算大户人家了，吃饭都是男女分桌的，不过今天家里也没啥人，外厅这里只有方明海和方化、方策在。方晶和方立连搂带抱的亲昵了一会，便被方柳氏抱到里间去了。

“那这次信里是什么意思？“方立等人互相见礼毕，坐到桌上，开始继续话题。

“唐王买马，虽然是到付的银子，但却是自己上门提货的，走的海路，我家里意思还是照此来办”，赫连达旺既然找上门了，看来赫连家算是认下了这场赌约了。

也是，对付楚阳的一战，方立的实力完全展现在了赫连达旺面前，之后，赫连达旺连着思考了几天，还专门给家里飞鹰传信了的，大意也是不可小觑了方家，其发展前景不一定会比唐王差的，应该以交好为宜，这也是一条大腿和盟友，希望家里能考虑自己的建议。

于是，这事情便也顺利的达成了。不过，北方不是方立的势力范围，也没有贸易往来，方立还是要小心谨慎些的。

“路上安全么？万一有个闪失算谁的？”

“当然算你自己的，再说，唐王商船队，都有战船跟随的，能有什么闪失”，海上不过是些海盗，哪里敢和海军对抗。

“也好，不过我的船都很忙，而且大部分都是走内河航路的，走不了海路。”

“你不是和唐王很熟么，你去找他借船啊。”

“咦，这主意不错，而且走水路就要过扬州，怎么也绕不开唐王的”，是该去看看唐王了，也许就是最后一面呢，现在莲月已经不像开始时那般无忧无虑的了，孤独和思念让一个开朗的女孩变的沉默寡言的，方立看着也有些不舒服，可以代替莲月去看看她父王，也是好的。

“还有一事，算是我求你的，去的时候能不能带上粮食？”

“怎么家里又揭不开锅了？莒国在打仗，你们不是正好南下抢劫么？”

“抢劫的那是戎人部落，我们不是一伙的。”

“哦，还真没有问过你，你们是哪个民族，地盘在哪里？”

“我们的族没有名字，不过戎人都叫我们只呵，大概是因为我们的神的名字的发音，他们错误的音译而来吧，我们族人大多分布在潦水两岸，我的部落就在白长山下。”

“不对啊，你不是叫赫连达旺么？我记得赫连是戎人一支的姓氏。”

“我们族人是没有姓氏的，我家姓赫连是因为当年被赫连部落奴役过，后来我们逃到了白山黑水之间的苦寒之地，脱离了赫连部落的残酷统治。”

“那你们应该是仇敌啊，怎么还姓赫连？”

“不是的，在潦水，我们从来不说自己姓赫连的，只是因为一次族人南下接触到了南边来的商人，人家问起，一时不知该姓什么，便把赫连拿来用了，后来大家便都如此做，这也成了习惯了。”

“算了，你们那里乱的很，我也搞不清你们是哪个族的人，听你的意思，你们族人还是部落习俗，没有自己的汗王？”

“我父亲就是汗王。”

“管得了所有部落？”

“那倒是不能，不过我家算是最大，最强，最富有的，大家都要给些面子的。”

“那就是还很落后，估计还以物易物呢吧？”

“差不多。”

“那你们要银子有啥用啊？”

“可以买南来商人的货物，或者买戎人的东西，他们有粮食、布匹、食盐、铁器。”

“你们有牛羊，马匹……”，方立接口道。

“还有战士和女人。”

“人也卖？”

“是征召，和嫁娶”，赫连达旺说着，脸红了红，不好意思的放下了手里的羊骨头，如果说是卖也对，谁让自己部落穷呢，突然心情不好了，羊肉也不好吃了，突然想家了，想做点什么事来改变一些什么。

“方先生，我能不能求你件事？”

“想让我帮帮你的族人？”

“算是互惠互利的，我们那里有南来的商人，可是不多，几个月才来一趟，你能不能把这边的东西多带过去一些？”

“你的汉语和谁学的？”方立没有答赫连的问题，突然转到另一个话题上。

“我族里有南边逃难来的汉人，他一家是山东人，叫马敬长。”

“嗯，我不是要坑你啊，实在是我手里的钱也有别的急用的，你们要是想让我带货过去，算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而且运输也有成本的，你还要我自己担负运输中的危险，那就不能按之前的十万两算了，不过可以在粮食的价格上进行折算，你们从戎人手里买东西也是要被人家扒层皮的，估计还带血肉呢，我加的不会比他们多，你觉得……。”

“可以，我可以按双倍的价格买。”

“嗯，和我想的差不多，那就这样，五万两的货，你自己去采买，唐王那里我去说，年后我让蔡中跑一趟。”

方立本来没想加那么多的，没想到这赫连达旺还挺上路的，好啊，一下子为自己省了几万两，看来戎人更狠啊，要不然也不会让赫连达旺让出这么大的利益来。

不过去辽东的这条航线倒是不错的商路，就是不知海路路况如何。而且，北方也是可以种植作物的，那里土地更加辽阔，俗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