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 2 章 即便只有她一个人,她也会……(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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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

尖锐的鸣叫让解忆睁开眼。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正扑在对面病床进行紧急抢救,白大褂里掩映着磨毛的格子衬衫,大约是家属的几人对着病床上白发苍苍的老人哭喊着妈妈。

狭窄拥堵的过道上一张接一张地拼着病床,两个红白条纹的痰盂放在走廊上,穿着病号服的男人在病床上有气无力地咳嗽着。

窗外阳光明媚,热浪一**涌来,只有紧闭着房门的病房门缝里透出丝丝清凉。

解忆从医院墙边的排椅上站了起来,困惑地看着眼前鲜活的一切。

她为什么在这里?她不是……

对了,母亲!

解忆一个激灵,想要拿出自己的手机,却发现身上空空如也。情急之下,她不得不向身边的人借电话。

问了三个人,才有阿姨狐疑地看了她一眼,从手提包里拿出灰色的诺基亚。

见多了各式各样的智能手机,眼前这个只有两根手指宽的黑白屏幕让解忆愣了愣,好一会都没找到往哪里拨号。

“点这里。”阿姨指了指屏幕一处。

得到指点后,解忆拨出母亲的号码。

“感谢那是你,牵过我的手,还能感受那温柔……”

当音乐响起的那一霎,解忆以为自己打错了。

母亲从没设置过彩铃。

她放下电话一看,号码又是正确的。

“没打通?”

阿姨觑着她,一副随时准备好收回手机的模样。

“打通了。”

解忆立即把电话放回耳边。

她不安的目光四处游移。一名瘦骨嶙峋的老年人正在病床上摆弄一个黑色的收音机,随着他将音量旋到最大,收音机里的声音响彻整个走廊。

“2005年第4号台风纳沙,经过九天发展已在日本以南海域逐渐减弱,预计将在11日的日本以东海域洋面上消失——”

久远的记忆因为触及到熟悉的关键词而翻腾。

解忆还没反应过来,手机里的彩铃已经转为了寂静。

“……妈?”解忆脱口而出。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后,传出母亲熟悉之中又有几分陌生的声音。

“你打错了。”

解忆叫住她:“你是唐柏若吗?”

对方停顿了两秒。

“你是谁?”

一个农民工打扮的男人一瘸一瘸地从走廊对面走来,被他挂在腰间摇摆的,是一个黑色的摩托罗拉传呼机。

这种东西,在2025年已经看不见了。

“我……不好意思请等一下,”解忆拿着灰色的诺基亚,怀疑脑海中突然冒出的想法,“现在是几几年?”

片刻沉默,电话被挂断了。

阿姨瞧准时机,立即把手机拿了回去。

“阿姨……请问现在是几几年?”解忆的声音忽然哑了。

“05年啊。”阿姨理所当然地回答。

解忆哑口无言。

……

洗手池的水哗哗作响。

解忆洗了个冷水脸,再睁开眼依然是医院的洗手间。

一个脏兮兮的拖把就那么随意地扔在塑料桶里,异味充斥着闷热的空间。

无论问多少个人,他们的回答都是一样的2005年。

解忆**的面孔被镜面里的水垢割裂,她用泛起血丝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镜子里的自己。

不是不是受精卵也不是幻影,依然是二十岁的实实在在的她。

2005年6月9日,她记得这一日。

母亲更是毕生难忘。

现在是早上10点,三个小时后,母亲将会遭到长达七日的绑架。

这就是轰动全国的维纳斯水中酒店绑架谋杀案,包括凶手在内的八人,仅有一人生还。

案情过于惊世骇俗,真相却又扑朔迷离。

媒体仅对披露的极少消息进行报道,就连经办此案的刑侦专家们在访谈上也讳莫如深。

水下究竟发生了什么,除了海底已经腐烂的尸骸,或许只有母亲才是唯一的知情人。

关于那段可怕的过去,解忆只知道母亲一定经历了常人无法想象的伤痛。

是否是因为那段回忆,才会让母亲选择在二十年后结束自己的生命?

解忆抹掉脸上的水珠,眼神渐渐坚毅起来。

无论这是05年还是25年,她要做的事情都没有变。

她要拯救母亲。

她关掉水龙头,转身走出洗手间。

如果说还在人工叫号,走廊里只有风扇吱吱作响的医院没有给她太多的实感,那么走出医院后,目之所及的低矮楼房群和县城街道一样狭窄的大马路就如同结结实实的一拳,砸醒了还心存幻想的解忆。

十字路口的红绿灯恰好变换,无数自行车夹杂在桑塔纳之间,自行车的响铃和小轿车的喇叭声络绎不绝。

她回头望了一眼医院上方的招牌:首都综合医院。

盛夏的阳光照在她的身上,解忆却只觉得阵阵发冷。

冰冷的海水,似乎将她提前侵蚀了。

解忆定了定神,往医院大门的北方走去。

如果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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