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第一家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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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摇头道:“在下离家已经二十余载,听说早年河北大乱的时候,老家遭了兵祸,整个村子的人都死光了,本来小老儿在长安还有妻儿,但是早些年妻儿也病死的病死,被拉去当兵的当兵,就再也没有回来!现在小老儿乃是孑然一身!”

“那为何之前的主家却要把你放归?”徐淼皱了皱眉头,对于这样一个孤寡仆役,在他这个年纪把他放归,说白了就等于是将他扫地出门,一个老仆到了这个年纪,还无儿无女,所谓的放归等于是把他推到了绝地,这么做实在是说不过去。

老仆一听,连忙摆手道:“这怪不得原来的主家!原来的主家也是好人,只是前些时候家里犯了事,被远窜到了岭南,老仆年纪大了,要是跟着去,他们怕我死在半路上,所以这才将老仆放归,给老仆一条生路!”

徐淼这才知道,难怪这铺面的原主人这么急于出手变现,把这院子和铺面卖的这么便宜,原来是并不是因为惧怕长安城被突厥大军攻破,而是原来的主家是个当官的,犯了错要被远窜岭南,这长安的产业,留着也会被其他人侵夺,倒不如贵便宜处理掉拉倒,总比他们走了之后,白白落到其他人手里要强。

正好他被贬官的时机赶得又不好,正好赶上突厥大军来犯,这产业想要卖个好价钱也卖不掉,甚至连接盘的人都没有,几天前谁能看得清局势发展,所以即便是有人看中了也不敢出手接盘。

也就他提前知道这次长安的危机会以什么方式结束,所以趁机接盘,才用那么低的价格盘下了这个院子和铺面,如果是到了现在的话,估计再多几倍都不可能盘的下来。

这只能说原来的主家运气实在是不好,被贬官也贬的不是时候,这一辈子被远窜到岭南之后,估计能再活着回来的可能性无限接近于零,难怪他今日过来,没有看到原主人捶胸顿足哭天抢地的后悔卖早了,反悔这桩买卖。

他刚才还在感叹这个时代的人诚实守信,现在才知道,原主人估计这会儿已经拖家带口的离开了长安城,已经踏上了前往岭南的道路了,这和诚实守信无关。

听了这个老仆的话之后,徐淼叹息了一声道:“这么说来,老丈你离开这里之后,也无处可去,无亲可投吗?”

老仆听了之后,一脸悲戚,忍不住流下了眼泪,点头哽咽着说道:“这个公子不必为小老儿担忧,这是小老的命不好,公子收了院子和铺面之后,小老这就离开便是!”

徐淼深吸一口气,对老仆说道:“既然这样,正好我家今后也需要人手,如果你不嫌弃的话,那么不用走了,继续留下来帮我做事好了!至于你的工钱,都好说,先按照以前原主家给你开的份例走,回头我手头宽裕了,会给你再涨份例!你看如何?”

老头一听,惊讶的抬头看着徐淼,愣了好一阵子,好像是不敢相信他自己的耳朵一般,因为他这个年岁的人,要力气没力气,要精力没精力了,腿脚也不够方便了,谁还会用他呢?他这种人基本上来说,就算是废人了,可是现在来的新主家连他的姓名都没问一下,就把他留了下来,这让老头实在是难以置信。

老王在一旁看到老头发呆,于是摇头苦笑了一下,对徐淼抱拳说道:“徐公子仁义,我说老头,你还不速速拜谢徐公子更待何时?徐公子乃是仁义之人,看你可怜,收留你了!还不赶紧见过新主家?”

老头直到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泪水滂沱的扑通一下就跪倒在地,嚎啕大哭着,把脑袋在地上碰的邦邦作响,口称:“老仆拜见家主,多谢家主可怜老奴,老奴虽然年岁大了点,但是腿脚还利索,今后但凡家主用得到老奴的地方,尽管吩咐便是!老奴谢过家主收容!”

徐淼听着老头脑袋碰地嘣嘣作响的声音心里发寒,赶忙上前托住了老头:“老丈不必如此,今后咱们家不兴这个规矩,膝盖是用来走路的,不是下跪的,我以前也是穷人出身,咱们家今后没那些乱七八糟的规矩!起来,起来说话!”

老仆哭的稀里哗啦的被徐淼拖起来,弓着腰再次称谢,不停的抹着眼泪,他这些天一直都在为自己的未来忧愁,虽然老东家放归他之前,给了他几贯遣散钱,说是让他养老用,但是那几贯钱又能用多长时候呢?

留在长安城,几贯钱买不了房,一旦新主家来接收了房子,他就要离开,离开之后,又能去哪儿呢?他在老主家当了十几年仆役了,虽然也攒了点钱,可是加上那几贯遣散钱,照样在长安城买不到一件破茅屋,他又没有亲人可投奔,未来该何去何从,他真的是眼前一抹黑。

最大的可能就是当他有朝一日,用不了多久花光了所有的积蓄之后,流落街头成为乞丐,然后在饥寒交迫之中,冻饿而死,被巡街的武侯发现,拖到城外随便丢到乱葬岗上拉倒。

就算是他做点小买卖,眼下天下看起来也不靖,他年纪又大了,有个风吹草动,他照样还是要食不果腹,所以他的前途可以说是一片黑暗。

但是没成想这铺子的新主家却是个仁厚之人,看出了他的窘境,收留了他,这一下他就不用再为未来要流落街头担忧了,如何不让他对徐淼感激涕零?

“老仆姓许,名仪,家主叫我老许就是了!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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